“該反抗的。”一旁武少春也沉著臉說了一聲:
“男人該有血性一點。表面看搶的是女人,可也打得是娶親者的臉。”
他話音一落,其他人不敢出聲。
大家都想反抗,可是在馭鬼者強大的力量下,誰又敢反抗?誰又能反抗?
若想反抗,除非有與之相抗衡的實力——同樣的馭鬼成功,成為新的馭鬼者。
這樣一來,新的問題又產生了。
“普通人一旦馭鬼,有了全新的力量,實則就與普通人不同了。”趙福生意味深長的道:
“那時他/她會站在馭鬼者的一邊,誰又能真正與自己手裡的權利過不去呢?”
她的話令原本有些憤憤不平的武少春、孟婆一下啞然。
趙福生道:
“上陽郡所謂的‘初夜權’不在於掠奪新娘本身,重點在於一個‘權’字。”
大廳之內靜謐異常,她的聲音在安靜的廳內響蕩:
“之所以40多年能一直延續至今,不就正是因為無論是誰馭鬼,誰都不願意放棄到手的許可權麼?”
趙福生嘆:
“人性如此——”
“興許是鬼性影響——”丁大同小聲的道。
趙福生笑了笑,沒有反駁。
厲鬼是集世間惡意之大成,馭鬼者馭使厲鬼後,受其影響,很快心性大變。
追根究底,本身也可以說是鬼物將人內心深處的惡意無限放大了。
……
這樣的問題太過深奧,不是此時三言兩語說得通的。
“鬼禍、鬼禍。”
要解決鬼禍的根源,不止是在於將復甦的厲鬼解決,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罷了。
“算了,不說這些問題。”趙福生無聲的嘆了口氣,又道:
“你既然提到了上陽郡的這個事兒,盧育和又恰巧要嫁女兒,且去的還是上陽郡,莫非他女兒此行要嫁的物件就在上陽郡文興縣不成?”
丁大同點頭:
“……是。”
他話音一落,孟婆等人靜了片刻。
雖說此前的談話令眾人已經猜到了這一點,但當丁大同真的說出來時,孟婆依舊覺得有些噁心。
這樣一來,眾人也就理解了盧家人為什麼要嫁女了,卻半點兒喜慶之感也沒有,反而提起這樁親事時愁眉苦臉的。
孟婆想起趙福生之前的猜測,內心只感嘆趙福生當真料事如神。
“大人,我們——”孟婆以前經歷過種種苦難,性情早被磨平,很少管旁人閒事。
可進入鎮魔司以來,隨趙福生辦過鬼案,與她相處過程中,知她重視百姓,又明事理,便逐漸又被暖了心,恢復了幾分當年古道熱腸的性情。
她聽聞盧家遭遇,又厭惡鎮魔司的馭鬼者仗勢欺人,正想提議幫盧家一把,可她剛一開口,又想起趙福生先前提及盧珠兒婚事時,說過‘不準備多管閒事’。
這樣一想,孟婆又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盧家雖可憐,但她卻更在意趙福生。
雖然沒有再說話,可孟婆的眼中卻流露出遺憾與同情。
趙福生將她反應看在眼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她問丁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