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生開門見山。
盧珠兒初時見鬼還有些驚慌失措,可趙福生的神態鎮定,對她面前的鬼物視而不見的態度極大的感染到了慌張的少女。
且她提到的話中內容也吸引了盧珠兒注意力。
隨著趙福生的話,她的思緒好似又回到了事發當天的時候。
兩個面容僵硬的小廝提著血紅的燈籠,一個紫紅衣袍的矮胖女人笑意吟吟的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腕上套上了一個冰涼的玉鐲……
那鐲子套到少女手腕上時,寒意籠罩了盧珠兒周身,彷彿要將她全身血液都凍僵了。
自那夜之後,她就天天做夢。
……
少女的臉色因回憶而發青,她驚恐的看向擋住了自己視線的門神,側頭想要看向趙福生。
但她剛一動,門神及她身後斜站著的嫁衣厲鬼也跟著往一側倒。
這場面異常詭異,直看得人雞皮疙瘩亂躥。
盧珠兒好在看不到身後的情景,只打了個顫,道:
“是的,那天夜裡——”
她說起當天夜裡的事。
從她的敘述中,趙福生聽得出來陳多子對她確實是異常關注,二人說出口的情況大概都相差不多。
不過盧珠兒畢竟是經歷過此事的人,所以她講起此事時,那種恐懼、驚悚感則要比陳多子提起時強烈許多。
盧珠兒說完後,又道:
“……我從戴上手鐲後,就見天的做夢,每日都覺得睡不醒,一夢就夢到我在身穿喜服——”
她有些害怕:
“而且我手腕上的鐲子也越發明顯,幾次我想將它取下丟了,但是——”
說到這裡,她伸出手來。
衣袖被她拉起,那雪白細瘦的手腕處卻空蕩蕩的,只有一圈細細的若隱似無紅痕了。
“咦?!”盧珠兒又驚又喜,將小手臂舉起左右看:
“怎麼沒有了?”
那給她帶來了半個月恐懼感的血鐲消失了,重新變成了一圈淡淡的紅印。
趙福生聽到這裡,已經完全明白了緣由。
她皺了下眉頭,沉思了片刻。
“大人——”見她不說話,原本就提心吊膽的盧家人又開始害怕了。
陳多子怯聲問:
“難道情況很壞嗎?”
趙福生抬起頭來,看向盧珠兒,見少女也面現害怕,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她笑了笑,說道:
“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反正暫時是穩住了,只是——”
她一說到這裡,昌平郡的人對她性情不大瞭解,當此事已經差不多塵埃落定,但是萬安縣的人聽到這裡,卻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