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生怔愣之際,四周不知何時突然靜了下去。
範氏兄弟興奮說話的聲音消失了,劉義真、陳多子等人遇鬼時緊張而又壓抑的呼吸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好!”
趙福生心中一凜,下意識的捏緊了手心。
她時常牽著蒯滿周的手,這小孩與她形影不離,大多數時候喜歡膩在她身側,此時她掌心空蕩蕩的,少了蒯滿周纏著她,趙福生有片刻的不適。
此時眾人身處鬼域,她擔憂蒯滿周出事。
趙福生目光一沉,心中戾氣一起,扭頭看向四周。
這一看之下,她緊繃的心絃又鬆了幾分。
二範將吳氏的鬼倀全部打死後,大堂仍然是先前的樣子。
兩側擺滿了椅子,中間供奉著吳氏先祖的祖宗牌位。
本來站在她身側的孟婆、劉義真等人不知何時已經各自坐了把椅子,歪著靠著椅背而睡。
年幼的蒯滿周也坐到了凳子上。
小孩的身體不夠高,一雙腳晃悠悠的懸在空中,雙手交疊著趴在椅子扶手上,臉壓著手背,睡得很是香甜的樣子。
“呼——”趙福生大大的鬆了口氣。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站在大堂正中,以一種雙手掌心向上的姿勢平放在胸口處。
“剛剛好像屋頂被月光灼燒出了一個大洞——”她的思緒逐漸恢復,想起先前的情景:“有血紅的月光直照而下——”
一念及時,趙福生再抬頭往頭頂看時,卻發現屋頂好端端的,壓根沒有破損,更沒有出現紅月。
反倒是屋外不知何時點起了燈籠,燈籠是由大紅的綢布製成,燈光透過紅綢照出,將整個府邸染上一層鮮豔的紅色。
就在這時,趙福生寒毛豎立。
一股詭異的、不詳的預感湧上了她的心頭,她掌心一涼,彷彿被羽毛輕輕拂過。
趙福生低頭去看自己平舉在胸口的手掌——一封像是被血染紅後乾涸的書信擺在了她的掌心上。
一封帶血的家書!
她心中一驚,隨即將信拿起。
信封略硬,帶著若隱似無的血腥氣,內裡鼓鼓囊囊,似是裝了一疊厚厚的書信。
這是沈藝殊的厲鬼標記。
趙福生一反應過來,馬上就想將信撕開。
可她一用力後,那本來形同實質的信封立時化為紅霧消失於她掌心。
與此同時,她的手腕處不知何時戴了一隻血紅的鐲子。
她穿的原本是束袖且便於行動的短裳,不知何時卻被換成了繁瑣的寬袖厚袍。
袖子裡三層、外三層,做工精緻,且豔紅如血。
趙福生低頭往下看,她的腳上被套了一雙紅色的繡鞋。
鞋面綴了數粒血紅的珍珠。
她的腦袋也有些沉,她伸手一扶,頭頂竟然不知何時也戴了一頂鳳冠。
這是新娘子的裝束,她成為了沈藝殊的鬼信使。
一意識到這一點,趙福生隨即召喚封神榜,同時消耗50000功德值開啟神位。
神位一開啟後,封神榜的提醒並沒有響起,這令得趙福生心中一沉。
一股不妙的預感湧上她的心頭,她意念一動,打算主動出擊:“赦封厲鬼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