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臧雄山入京的人正是與臧雄山案件相關的所有人,其中大部分是鎮魔司的令使們——也是當日屠殺二郎村的兇手。
奇怪的是隨著臧雄山及這些人入帝京,灌江縣內的鬼禍(‘臧雄山’屠人滿門)事件竟真的銷聲匿跡,彷彿厲鬼已經被臧雄山一群人帶走。
“我爹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帶入鎮魔司問話,才終於知道二郎村案始末。”
張傳世嘆息:
“當年他與三叔分別時,兩人都還期盼著下一回見面,哪知二人再見時,竟然是這樣的情景下——”
臧雄山已經被關押了數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得知二郎村的人出事,他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生的希望,一心只想求死。
唯獨在見到張傳世的父親時,才終於露出幾分情緒波動。
張傳世說到這裡,陷入長久的沉默。
“之後呢?”趙福生見他許久不說話,不由問了他一聲。
一直沒有說話的謝先生突然開口:
“這件案子本身並不複雜,只是許多人意志的摻合,使得事情變得棘手。”
他笑了一下,露出幾顆整齊的牙齒。
趙福生留意到,他牙齒的縫隙間像是絞纏著幾分若隱似無的暗紅色血線。
“你——”待她想要湊近再看清楚時,謝先生將頭往後一縮,上半身往後一仰,皺眉看她:
“哪有人盯著人家門牙看的?”
“你牙縫裡像是有東西。”
趙福生道。
謝先生伸手捂嘴,沒好氣的道:
“案子你還聽不聽了。”
“聽聽聽。”趙福生將對他牙齒的疑惑壓進心中,點了點頭。
謝先生就道:
“負責追查這樁案子的,是當年帝京一個馭鬼者,此人名叫餘青玉,是個金將。”
“餘青玉?”趙福生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
她不清楚謝先生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聲,但出於謹慎的天性,她正好趁機多問幾句:
“事件發生在189年,也就是58年前的時候,那會兒的金將能活到如今嗎?”
謝先生微微一笑:
“你太小看馭鬼者了——”
他的眼珠青幽,笑容淡雅自然,但看人時眼神沒有波動,笑意不及眼中,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之感。
明明他的面相俊美,可與他四目相對時,卻總令人感到後背生寒,不由自主便想別開頭顱,移開視線,不與他對視。
趙福生頂住了這種莫名的心悸之感,反倒趁此時機直勾勾的盯著謝先生看。
他反倒垂下了眼眸:
“到了金將這一地步,要想活命,是很容易的,有很多方法的——”他頓了頓,隨即搖了搖頭:
“不過餘青玉確實死了。”
“他什麼時候死的?”趙福生再追問。
謝先生脾氣不錯的笑了一下:
“他死在了189年。”
謝先生的話令得眾人微微一怔,範必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