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說話全憑一己衝動,這會兒聽得張傳世父親為友兩肋插刀的舉動,只覺得對方具有俠者風範,一時心情激盪,便大聲的將叫好聲喊出了口來。
“……”
範必死比他心思深,聽到這會兒,哪裡還不知道張傳世身世複雜,他與紙人張之間恐怕並非外界所傳的‘遠房叔侄’那麼簡單。
細想之下,張傳世的身世竟與數樁趙福生在追查的大鬼案相關。
劉化成、無頭鬼、臧雄山、孟婆女兒的紅鞋案還有孫紹殷及吳府人之死,追溯源頭,竟直指張傳世一家。
範必死越想越是膽顫心驚。
他甚至都開始替張傳世感到恐慌。
今日所有的事情抖落了個乾淨,將來這萬安縣鎮魔司的人,竟有大半都是他的仇人……
範必死腦袋一縮,肩膀一聳,看了一眼武少春——武少春何等聰慧,狗頭村一案的源頭疑似與張雄五有關,他恐怕已經心裡有數;
劉義真不說了,絕對捲入無頭鬼案之內。
孟婆、蒯滿周(紙人張曾出現在蒯良村內),數來數去,可能萬安縣與張傳世沒有恩怨的,可能就是自己兄弟及鄭河、古建生那兩個寶知縣來的人了。
想到這裡,範必死多疑的天性佔了上風:別人都跟臧家有大仇,很難保證自己兩兄弟的身世與臧氏無關。
說不定他們兩人也與臧氏一族有仇,可能就是這個仇怨還沒曝露出來。
他挪動了兩下屁股,見傻弟弟還一臉激動的看著張傳世,不由就拉扯了他一把,喝了一聲:
“你還是老實一點,別耽誤大人問話。”
範無救意猶未盡坐回原位。
張傳世這會兒可沒功夫揣摩範必死的心思。
他的心緒沉入回憶之中:
“不止如此,羅爺之死仇怨不共戴天。”
羅剎繼承了公門差役之職,張傳世的父親擔憂他出面報仇不便,便私下組織想替他報仇。
他為人急公好義,朋友很多,一呼百應。
也不知他怎麼做的,最終替羅剎報仇成功。
兩人自此便如異姓兄弟一般。
張傳世並沒有在二人的兄弟情上多加贅述,而是又將話題重新說回到臧雄山一案之上:
“我的三叔對羅叔來講,便如至親骨血,聽到我三叔冤案,他拍案而起,說這世道太汙穢,絕不能允許自家兄弟蒙受冤屈。”
他看向趙福生:
“大人,我話說到現在,餘下的事情,你也猜到了吧?”
趙福生嘆了一聲,點了點頭:
“我說說看,你看看我說得對不對。”
張傳世慘笑了一聲,示意趙福生往下說。
趙福生道:
“你這叔叔本身執法衙差,看不慣灌江縣人錯判冤假案,且涉案人還是你的三叔。”
“對。”張傳世點頭,“大人請接著往下說。”
趙福生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