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正燃燒的紙錢福袋的火光無聲碎裂,坐在火堆前的女人影子伴隨著火光的裂濺而消失於夜色下。
站在女人面前的令使也動了。
他活動了兩下肩關節,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女人先前的位置,接著‘砰’聲跪倒在地。
此人已經變成了鬼倀。
死去的令使將腰側的紙錢一把一把的抓了出來,拋灑在地上——這一幕簡直比先前跪哭的女人還要可怕。
“人皮鬼母已經在復甦了。”
鬼棺沒有徹底的控制住它,但仍壓制了它一部分的力量。
它不知以什麼樣的方式顯形,竟在打照面的頃刻間便殺死了一名令使。
“它逃出了鬼棺嗎?”
範必死心中一緊,問了一句。
“應該沒有完全逃脫。”
趙福生搖了搖頭。
鬼母本身是抱娃而死,但先前跪地祭拜的厲鬼並非抱孩子的模樣,極有可能它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掙脫了一部分鬼棺的束縛。
但鬼棺對鬼的壓制還在,因此它放棄了優先選擇馭鬼者下手,轉而先殺普通人積蓄力量。
“上陽郡的令使走中間來——”
趙福生的話音剛一落,眾令使反應也快,仍配合著往中間趕。
大部分的人走得快,可是那先前喊了‘孫坤’名字的令使動作慢了一步。
他在後退的過程中,彷彿看到‘孫坤’抬起了頭。
鬼令使額心正中的眼珠看到了他。
他的眼裡迅速開始浮現出大量黑褐色的血紋路,同一時刻,他額心正中也被血線撕裂,一顆眼珠鼓出。
喊人的令使也在這一呼吸間死在了厲鬼法則下。
接著‘他’邁著僵硬的步伐,緩緩走到了鬼道的另一側,也與‘孫坤’一樣的跪了下來,將身上所帶的喪葬物品灑向半空。
只是眨眼功夫,上陽郡的令使便死了兩個。
兩令使一死,隊伍便亂了神了。
‘嗚嗚——’
若隱似無的哭聲再度響起。
不知何時,這一條街道的兩側已經點起了一排祭拜的長龍。
“大人,我們還走嗎?”
那手持銅鈸的令使敲擊聲一滯,略有些恐慌的道。
“不走難道退回鎮魔司中?”
趙福生反問了一句。
她話音一落,那令使目光閃了閃,不敢回答趙福生的問題——但他顯然是想退回鎮魔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