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少春倒吸了一口涼氣。
趙福生道:
“少春,你現在去取個碗來。”
說話時,最後一個匪徒已經被高高吊起。
灶膛內的火還沒有徹底熄滅,屋內鬼霧蔓延,衝擊著蒯滿周佈置下的鬼網。
但郭家的厲鬼還沒有成大氣候,煞級厲鬼在馭使了災級厲鬼的蒯滿周面前仍受壓制。
鬼網沒有受到影響,村民們感覺不到鬼物的暴動,卻對目前的情況十分忐忑。
武少春定了定神,應了一聲:
“是。”
郭威家的碗就凌亂的擺在灶頭上,事發之後他一直生活得渾渾噩噩,無心收拾家裡,幾個碗擱在一旁水缸的木蓋子上。
武少春上前取了只碗,趙福生示意他端著碗,往灶臺邊走去:
“你坐到灶膛邊,添把柴進去,將碗隨意裝些東西,放上灶臺試試。”
武少春依言行事。
趙福生沒有指定碗裡要裝的東西,他便抓了把灶臺前的灰槽內的柴灰裝滿,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灶臺上。
這碗一放的剎那,異變突起。
灶膛內本來逐漸熄滅的火焰在擺放上碗的同時,有復燃的架勢。
平靜的鍋中‘咕嚕、咕嚕’的汽泡聲響起。
灶臺上又開始溢位鮮血,鬼霧在血光映照下,由灰變紅,繼而逐漸泛黑。
那灶臺上本來在鬼霧籠罩下出現的薑黃色粟米碗重現,並且與武少春剛擺上去的柴灰碗相重疊。
“大人——”
武少春一見此景,身體一僵,聲音也出現了顫音。
他與鬼打過交道,也曾險些死於替身鬼之手。
但此時的情況與他之前兩次與鬼打交道都不同。
狗頭村時,他毫不知情;蒯良村時,一切是趙福生為主,他從頭到尾並沒有真做什麼事。
而這一次,他與鬼物在近距離打交道,厲鬼隨時會發生,趙福生離他有數步之遙的距離。
“別怕。”
趙福生溫聲道。
她的語氣平靜,彷彿厲鬼現形對她來說只是一樁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似鬼案的種種程序皆在她掌控之中,給武少春帶來極大的鼓舞與信心。
“好!”
武少春一聽她說話,心中恐慌感頓時大消,又壯著膽子彎腰去拉柴。
屋內鴉雀無聲。
差役、村民們看著他拉了柴折斷挽起,塞入灶膛內。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