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海成狼狽的進了屋,他是在院子裡喘勻了半天的氣兒才緩過來。
掩蓋掉眼神裡的狠戾。
江林今天這麼對自己。
他會全部還到江秀華的身上。
看到一屋子豐盛的飯菜,還有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
範海成來到江秀華面前。
“秀華,我錯了,我不該動手打你。”
“大林子也把我打了。
你要是覺得不高興,讓大林子繼續打我,打死我都行。
你就原諒我吧,我是真的喜歡你,愛你才會這麼做的。”
“我沒辦法忍受你和其他男人說話,尤其是在話劇團,你和男人摟摟抱抱,你說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
“我實在是沒辦法壓下心裡的火,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可是……”
“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 ”
範海成撲通一下跪在江秀華的面前。
江父江母看到這一幕,心裡的火總算是散了。
對於江志遠這樣老派的人來說,男兒膝下有黃金。
能給自己女兒跪在這裡,就證明對方表現出了巨大的誠意。
這個年代的男人大多數都是大男子主義。
怎麼可能給女人跪下?
江父碰了碰江秀華的手,
“行了,老三。先讓他起來,有啥話咱慢慢說,跪著像啥呀?”
江秀華咬著牙,一雙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眼前的範海城跪在自己的面前。
範海成抬起頭。
頭髮擋住的目光裡帶著得意。
不光有得意,還有囂張,和每一次對自己道歉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個男人已經給自己跪了無數次,也就意味著她捱了無數次的打。
今天在自己孃家,這個男人又跪下了。
意味著這樣的生活她必須忍受,沒有人站在她這一邊。
說出大天兒去都沒有人來幫自己,無論是自己的父母還是婦聯,還是周圍的街坊鄰居。
誰都認為這是兩口子吵架,打架。
江秀華猛然之間一個耳光扇在了範海成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