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有啥要問的?說吧,抽兩口煙我也能打起精神來,你到底來幹啥的?”
這年輕人倒是不糊弄,知道拿人的手短。
“您貴姓?”
“我叫曹喜,原來也是服裝廠一車間的主任,現在呀我就負責看大門兒。”
“原來是曹喜兄弟呀,咱這廠子為啥關門了呢?”
“還能為啥呀?廠子做的那些產品都積壓在庫房裡。
你不知道我們這廠子跟瘋了一樣。
前面半個月突然之間,廠長讓大家把倉庫裡所有的布料全都打板做成了衣服。
可是做的那衣服的樣式簡直是不忍目睹,老舊不說,而且這種款式根本沒人買。
果不其然,做出來的衣服全堆在了庫房裡,一件都賣不出去。”
“所有的布料?”
“對呀,不光是庫房裡所有的布料,而且賬面上所有的錢都去進了材料。
所有的材料都做成了這些衣服整整齊齊的堆在倉庫裡,一件賣不出去。
廠裡現在1分錢都沒有,這些東西又壓在庫房裡。
工人們道士都拿了工資,現在全都走了。
總之一句話,廠長說了,等新任廠長在處理這個問題。”
曹喜一說起這個就想罵娘,
“你說這幫王八蛋,這不擺明了坑那個新廠長嗎?
你說他坑新廠長就罷了,這不是坑我們這些工人嗎?
好多工人都指著這廠裡吃飯,現在可倒好,同志,您要是懂行,應該知道現在這個月份人家廠子裡招工的也都招的差不多了。
都是滿崗滿員的。
現在廠子裡離開的職工大多數都得託人情,搞不好甚至連工作都找不到。
這不是誠心斷人的財路。
廠裡200多號女工,這會兒都回自己出租屋了。
這不是坑死我們這些人。”
曹喜一肚子怨言,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沒人信,沒見過這麼幹的。
“哦,那些工人現在都沒找到活兒嗎?”
“這種情況之下哪能一時半會兒找到啊?
大家現在都歇著,你不知道怨言載道。”
“廠子裡廠長他們呢早就走了,人家說是提前打了辭職報告,現在廠裡就留了我這麼一個看大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