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真覺得自己很幸運,雖然爹媽會給自己錢買教輔資料,但這個年代的輔導書本就很粗糙,很多真題和講解,還只停留在一些重點名校內部,就算願意花錢也很難搞到。
更別提自己這個弟弟的作用,早就超過輔導書了,簡直就是自己的私人家教,她爹媽就算再開明,也不可能給自己請學校老師來單獨補課的,也請不起。
李追遠寫完後,長舒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發酸的手腕,說道“姐,我建議你還是得先把概念吃透,再配合簡單的題來加深認知,這樣學習效率就能提高了。”
英子可是,我就是這麼做的呀?
英子低頭,開始看著弟弟給出的解題過程,她能感覺到很詳細,但當她一步一步看過去時,還是覺得有些吃力。
像是腦子被用力強行扒開,一點一點很是艱難地往裡灌知識點,而且是灌一點灑半點。
這時,李三江回來了,他走到壩子上,一抬頭,看見坐在二樓東南角的李追遠和英子。
他看見臉上帶著笑容神情輕鬆的李追遠,又看見一臉愁容生無可戀的英子。
“哼,這臭小子,不認真學習,讓姐姐都頭痛了!”
……
晚飯,英子沒有留在這裡吃,她來時李維漢就已經吩咐過了。
李三江這次還真開口留了一下,見她堅持拒絕,這才作罷。
擱以往,李三江對李維漢那四個兒子是一貫瞧不上眼的,連帶著他們的孩子也不怎麼理睬,可誰叫今兒個自己叫英子來給小遠侯補習了呢。
“小遠侯啊,明兒個把零食分給你姐一些。”
正在吃飯的李追遠應了一聲“太爺,我分了的。”
“嗯。”
李三江這才覺得心裡過意得去了,可不能把女伢兒氣到了,明兒不來補課了。
飯後,照例是李追遠先去洗澡,他洗完澡出來,看見李三江正站在露臺北面邊緣,左手夾著煙,右手握著把兒,身前,在月光映照下,出現了一道拋物線水流柱。
“小遠侯啊,洗好了麼?”
“洗好了,太爺,你去洗吧。”
“嗯,去房間等我。”
李三江抖了抖肩膀,挺了挺胸,然後大腿前後晃了晃。
李追遠則明白過來,原來自己晚上其實用不著痰盂。
走進太爺臥室,那個陣法還在,不過是新畫的。
端詳了一下陣法後,李追遠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可以看得出來,今晚的和昨晚,是同一個陣法,但依舊和《金沙羅文經》上畫的有出入。
和書上的有出入倒是能理解,畢竟昨晚也是。
“但是,怎麼和昨晚畫的,也有點不同?”
李追遠只能懷疑,這是太爺根據昨晚的陣**效,做了微調。
一是因為他還在看入門級的書,沒看到陣法圖;
二則是在他的世界裡,充斥著嚴謹,暫時沒辦法跳開嚴謹的思維慣性去考慮另一種可能。
李追遠坐進自己的位置裡。
不一會兒,李三江洗完澡走了進來,他今兒個穿的是一條白色褲衩,還破了個洞。
和昨日一樣,先用黑繩子把自己和李追遠綁起來,依舊是老位置,然後點燃蠟燭,最後他也坐進圈裡。
這次,李追遠仔細看了,發現太爺的符紙,是從褲衩子裡掏出來的,而褲衩子,沒口袋。
點燃,唸經,然後趕在燒到手之前,
“啪!”
拍在地上。
蠟燭沒滅,燈泡也沒閃。
“好了麼,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