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問麼,皮你剛剛都吃進嘴裡了。”
“不要提那件事,我都已經忘了。”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不,沒有了。”譚文彬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腳步踉蹌地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
“去小賣部打電話,叫我爸來接我回家。”
譚文彬走到壩子上,蹲下來。用顫抖的手摸出煙叼在嘴裡,可這火柴擦了好多次,都沒能擦出火花。
他剛剛只是開個玩笑,怎麼可能打電話叫他爸來接他走呢,這次沒能看見死倒,那下次總歸是有機會的。
這種感覺,就像喜歡吃辣又不能吃辣的人一樣,辣得很痛很難受,卻又忍不住想繼續嘗試。
“嚓!”
打著火了,譚文彬馬上低頭湊過去點燃。
轟鳴聲傳來,一輛警用三輪摩托車開到了壩子上。
譚文彬叼著煙抬起頭,與譚雲龍對視。
“吧唧。”
嘴裡的煙掉落在地。
譚雲龍下了警車,走過來,來了一記父愛一踹。
“砰!”
譚文彬被踹翻在地,壩子平整,他滾了好幾圈。
“我把你放這裡來,是讓你在這兒抽菸的?我看你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了!”
譚文彬反駁道“爸,你不也在公車私用。”
“呵。”譚雲龍開始解皮帶。
“咋了嘛,咋了嘛。”李三江走了出來,拉住了譚雲龍,“對伢兒別總上手,萬一打壞了怎麼辦?”
“大爺,這傢伙剛蹲這裡抽菸呢!”
“哎,是我剛給伢兒拔的,逗弄他玩呢,伢兒根本就不會抽,你要打就打我吧。”
“大爺,你可不能這麼護著他,孩子太慣著了,會不學好的。”
“我家小遠侯我就慣著的,我覺得他挺好的。”
“那能一樣麼?”
“都是伢兒,有啥不一樣的。”
“我做夢都想有啥不一樣的。”
“來,坐,晚上留下一起吃飯。”
“不了,大爺,我是來公幹的,有個戲班子,中午在平潮鎮那邊出了車禍,車子過橋時撞破了護欄掉河裡去了。”
“哪家戲班子?”
“昨兒還在思源村演的。”
“哦,這家,人呢,人咋樣?”
“都死了。”
“嘶……咋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