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實際年齡,李追遠推測怕是上五十歲了。
一個五十歲的男人,把自己偽裝成小孩子,來和一個小女孩主動接觸,到底是什麼動機?
“嗚嗚嗚……嗚嗚嗚……”
男孩蹲地上,哭了起來。
可是哭著哭著,卻沒人搭理他,主要壩子上的這些人,都聽李追遠的話。
男孩不哭了,他站起身,主動走向李追遠。
“潤生哥。”
“哎!”
潤生及時過來,伸手將男孩提起來,放到遠處,然後伸手指了指他,對其進行無聲警告。
男孩不敢再哭鬧了,就低著頭,站在原地。
過了會兒,那個男人出來了,二人長得確實很像,在外人眼裡,就是父子。
只是,這父親和兒子的身份,得對換一下。
劉金霞和李菊香也出來了,將這對父子送出了壩子。
“彬彬哥。”李追遠指著那對父子離去的方向,“跟一段路觀察一下,別被發現。”
“明白。”
雖然不懂為什麼,但譚文彬還是跟了上去,他這人,很容易給自己找到氛圍代入感。
“喝汽水。”李菊香端來一箱汽水放在壩子上。
李追遠問道“香侯阿姨,剛剛他們來是為的什麼事呀?”
“那男的老婆走了一年了,準備給她辦個小冥壽,請我和翠翠奶去家裡辦一場。”
小冥壽的意思是,只辦法事不辦席面,通常就自己家裡人燒點東西。
“好奇怪哦,都請了你們了,卻不辦席。”
“可能是村裡人緣不好辦不起來吧,那男的,脾氣有點怪怪的。”
“怎麼了?”
“翠翠奶奶問了一些具體的事,他回答不上來,多問幾次後,他還委屈扒拉的,像是要被問哭似的,一個大男人居然這樣,嘖嘖。”
“香侯阿姨,那能不去他家辦事麼?”
“那怎麼行,錢都已經收了。”
譚文彬跑回來了,他皺著眉對李追遠說道“小遠,你猜我剛剛看到了什麼,他們走出去沒多遠,在路邊,當爹的居然給兒子遞煙點菸。”
“哦。”李追遠倒是不覺得有多意外,“聽到他們說什麼了麼?”
“路上不太好靠近,他們開拖拉機來的,拖拉機停在前面十字路口那兒,現在已經走了。”
李追遠走進屋,推開裡間的房門,劉金霞正坐在桌子後頭拿著筆算著什麼。
“小遠侯啊,啥事?”
李追遠走到桌邊,看了一眼劉金霞面前紙上寫的八字,他拿起另一支筆,在上頭把結果寫了上去。
劉金霞掃了一眼,疑惑道“你在瞎寫什麼呢。”
很顯然,劉金霞不認識正確答案,她一直以來,只是在按照自己那一套演算法在推算,正確與否是次要的,主打一個努力過了盡了心意。
“劉奶奶,剛剛那對是父子麼?”
“不是父子還能是什麼,眉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可惜了那伢兒,媽走得早啊。”
“劉奶奶,那個男的是兒子,那個男孩才是爸爸,他已經至少五十歲了,他是個侏儒。”
“侏儒?”
“就是長不高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