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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原本李追遠想做的是小碗菜,每道菜都標了序,一道一道地慢慢做;現在既然所有菜品集體擠著下了鍋,那就換大雜燴的做法,也是一道好菜。

反正是來報仇的,要是報仇的同時還能倚靠在仇人門口瞧一場熱鬧,那就是雙倍的快樂。

“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能出來解決的就絕對不在裡面磨蹭,我們在外面有陣法佈置,不用白不用,那裡也是我們的退路。”

“明白。”

“知道。”

行至廟門前,李追遠停下腳步。

廟門不是大鐵門或者木門,而是半人高的推拉設計,名義上是電動的,實際上是手拉,就算是個孩子也能輕鬆翻過去。

只是,以這道門為分界線,李追遠嗅到了不同的味道。

濃郁到,陰萌都皺起了眉,譚文彬也不停聳動起鼻子。

上了年頭的廟,有點腐黴味也正常,但問題是,這濃郁到幾乎要化作水滴淌出來的水腥味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彷彿三人面前根本就不是一座廟,而是一塊積腐已久的沼澤。

李追遠拿出羅盤,低頭看了一眼藏兇之地。

可問題是,自己曾來過這裡,還進過廟參觀,這裡要真是這種格局,那天的自己為什麼毫無察覺?

想顛覆風水格局並不是沒可能,這樣的事自己以前就沒少做,但那都是建立在原有基礎上的改動。

可那日參觀中,自己並未在廟裡看見什麼夯實的風水佈局,唯一勉強算得上的,也就是將軍像下的那道破了口的裂紋。

正常來說,除非風水大師提供了足夠詳細的標準圖紙,外加在白天請了一個規模很大的施工隊對將軍廟進行了徹底改造……

不,新改造的風水佈局就算能發揮出其功能,可這濃郁的**氣息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填充進去的,這味道里,有無法快進的時間沉澱。

李追遠蹲了下來,左手伸出向裡頭抓了一把溼潤的泥土,仔細摩挲感受的同時,右手遮住嘴巴,嘴裡輕念著感知形容詞彙,和自己看過的書裡內容尋求對照。

想一葉知秋的前提,是得有龐大的資料庫,觀察土也是一樣。

譚文彬也蹲了下來,學著李追遠的樣子,伸手抓了一把泥土,放在面前,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剎那間,只覺重回當初在山城時嘗試折耳根的經歷。

因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譚文彬只能嘴巴張大,做無聲地乾嘔。

李追遠疑惑地看向譚文彬“彬彬哥,你在做什麼?”

譚文彬終於恢復過來,有些心虛道“學習,學你啊。”

李追遠挪開捂著嘴的右手,掌心乾乾淨淨,再鬆開左手,泥土落下。

譚文彬瞪大了眼睛,天黑視線不好,他沒分得清左右手。

陰萌在旁邊說道“他眼花了,以為你在吃土,他就跟著一起吃了。”

譚文彬“你……”

李追遠“水猴子是有嘗土的習慣的,但這種方法太急功近利,不好。”

譚文彬馬上點頭“對對對,我錯了。”

陰萌岔開話題問道“小遠哥,為什麼裡面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第一次來將軍山時,就發現了這處地方,因為這裡簡直是標準的水葬福地,古代應該也是有人選取這裡進行水葬。”

譚文彬疑惑道“可是,標準的地方意味著很容易被發現吧,水葬不應該是要追求隱匿性的麼?葬在這裡,不是等著被人盜?”

“帝王修建皇陵時,一般都會預設自己的王朝能萬世長存,達官顯貴們也會認為自己的富貴可以永久傳承,所以修建在這裡,也不奇怪,他們認為這兒可以被世代守護。

這座水葬,應該早就被水猴子盜掘過了,上面修的廟,也是古代人按照傳統,在這種地方行的鎮壓之舉。

很多河邊,山裡,非人口稠密區的小廟,都是這麼來的,它的存在不是方便人們去祭祀燒香,只是拿來鎮邪保平安,因此廟裡供奉的東西也往往千奇百怪,反正只取個形式,不用講究細節。

不過,這種地方也誕生出另一種獨特的風水格局,黑白交織、正邪對沖,生者不管,逝者不入。

有些風水師,就喜歡這種地方,會特意選這裡建道場或者建屋,一般這樣的場所,被稱為‘陰陽合葬’或者叫‘陰陽合住’,將陰宅陽宅並在一起。”

陰萌“那這座廟裡的撈屍人同行,走的其實是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