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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他開始反思,自己過去的一些行為邏輯。

邱敏敏這件事起源於無面死倒對潤生主動發起偷襲,是對方上門找事的,自己避無可避。

但問題是,自己應該只進行簡單復仇,不該將那本邪書給帶回來。

因為這本邪書的原因,邱敏敏的這條線,就一直綁在了自己身上。

但綜合邪書的價值,自己將它撿回來,也不算是虧,畢竟它以後能幫自己推導秘籍和功法。

可唐秋英的高跟鞋,就屬自己的思慮不周了。

在她纏上陸壹時,自己就該直接把她滅掉。

事實證明,把她留下來當寢室保安,效果真的很雞肋。

普通人不用她來防,像林書友那樣的她又防不住。

李追遠甚至懷疑,因為唐秋英的高跟鞋,已經為自己引來一撥劫難了。

那晚林書友潛入寢室,是因為二人在教學樓裡的那次見面,他想探一探自己的虛實以好踏實睡覺,所以他沒帶兵器。

他是翻進窗被高跟鞋阻攔,發現自己養鬼後,才決意請下白鶴童子。

李追遠將毛巾重新掛起,重新坐回書桌前。

以前的自己是閒得無聊,會主動去搜尋觸碰死倒,可現在,自己已經確認走江了,而且從阿璃那裡拿到了《點名冊》。

那接下來的行為舉止,就該以“自選題”為主,儘可能地避開現實中可能存在的因果牽扯。

李追遠側過身,看向後方譚文彬的書桌,彬彬書桌上還擺著《江湖志怪錄》。

魏正道的書裡,私貨很足。

現在反芻的話,都有種他是為了這一碟醋特意包了這頓餃子的感覺。

唐秋英就算是有冤屈是被害死的,但自己只需把自己擺在“看見鬼害人,遂出手滅之”的正道立場,那前後因果和自己就沒關係了。

怪不得魏正道無論是在《江湖志怪錄》裡介紹死倒,還是在《正道伏魔錄》裡講述對付死倒的方法,其所列舉到的每個死倒,結局都是“為正道所滅”。

原來,為正道所滅——是一種免責宣告。

李追遠翻開一個本子,拿起鋼筆。

這些道理和規則,光自己懂還不行,得自己整個團隊都清楚。

所以,李追遠打算寫一個《走江行為規範》。

走江,是目前的主要矛盾。

當下的工作重心就是聯絡實際情況,如何更好地開展走江工作。

日常生活中,儘可能地不沾染和不牽扯因果是對的,但這並不是意味著不要生活。

保持一個正常的交際、活動和生活狀態,也是必須的。

因為走江已開啟,不管你願不願意,江水都會一浪接著一浪地,把可怕的東西推到你面前。

你要是把自己全方位鎖在屋裡,或者找一處偏僻山峰避世隱居,那就是死倒直接來敲門。

可你要是有一個生活交際網,一個活動圈,再結合阿璃那裡的《點名冊》,那就等於擁有了一個軟墊,可提供緩衝作用。

這次彬彬從警局檔案室裡看見了“餘婆婆”的照片,就是最好的例證。

這樣就變成了自己先“看見”了她,然後一邊做準備一邊去找她,而不是晚上睡覺時,餘婆婆打著燈籠來到寢室門外

“哆哆哆……孩子……婆婆來了。”

鋼筆,在手中不停打著轉,遲遲沒有動筆。

因為李追遠發現,自己懂很容易,可要是想寫下來讓彬彬潤生和陰萌他們也看懂理解,就有些難度了。

這不亞於現在柳玉梅正忙著的功法翻譯,抽象的感覺落實為具體的文字描述,確實不容易。

思來想去,似乎還是舉例說明的方式最合適。

等“餘婆婆”的事件處理完,自己要是還活著的話,那就能把前面幾件事和“餘婆婆”一起,當作案例記載下來,再加以規律總結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