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安下意識想掙脫,卻發現少年的手勁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讓學長繼續算下去,不要打擾他。”
李追遠結束對算。
“啊!”
這時,劉韜忽然叫了一聲,然後整個人連同身下的椅子一同向後栽倒。
李追遠鬆開陸安安的手,陸安安跑過去,將面色發白的劉韜攙扶起來。
“劉韜,你流鼻血了,你等下,我給你拿紙。”
劉韜自顧自呢喃著“我算不出來,我算不出來,算不出來……”
這一動靜,把隔壁打盹兒的禿頭學長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這一情景後,神色一驚,當即向前跨出兩步,罵道
“你這是閒著沒事幹算自己玩兒呢?”
說著,他右手掐住劉韜下顎,使其嘴巴張開,左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黑色的顆粒,很像是小學門口很流行的零食“老鼠屎”。
李追遠聞到了味道,知道這是一種安神的補藥,他以前經常流鼻血,劉姨可沒少給自己煎藥喝,而且次次都是阿璃端上來喂自己。
“不要喂他這些。”李追遠走過來說道。
禿頭學長瞥了一眼李追遠,見其年紀這般小,壓根沒打算聽,繼續要往劉韜嘴裡喂。
“流點血,腦子疼幾天,對他有好處的,相當於清淤了。”
“你說什麼?”禿頭學長皺著眉,再次看向李追遠,這番話,可不像是一個普通少年能講出來的。
“你喂他,就白受苦了,讓他休養幾天,以後算東西會更有感覺。”
禿頭男子沉聲道“小朋友,你是卦門的?”
李追遠搖搖頭,他都不知道卦門具體指什麼東西,但顧名思義,應該是算相卜卦為主的一系列門派的合稱。
“那你是誰?你能為你說的話負責麼,他要是不及時吃藥,腦子都可能會出問題的。”
“不會出問題的,不過,你想喂藥,就喂吧。”
“你……”
禿頭學生一陣無語,你都這麼說了,我再喂還合適麼?
這時,劉韜似乎也恢復了一點,他將目光聚焦,落在李追遠身上,問道“為什麼我一點都算不出來?”
“正常。”
自己正在走江,江水滔滔,氣勢恢宏。
走江點燈,相當於把自己的命格“遞交”上去,再點第三盞燈,才算把自己命格又接回來。
走江階段,自己的命格,屬於江湖,亦或者是,頭頂的那一片天。
因此,他剛剛在算的,是天意。
這可是比自己對著鏡子算自己,更大無數倍的忌諱。
李追遠原本以為他不會算的,只是個愛好者,但他算出狀態來了,為了不把人弄殘,少年剛剛也對著在算他,算是掌控力度幫其抵消反噬,維持了一個合理的度。
劉韜是受了傷,流了鼻血,腦子也會脹痛幾天,但恢復過來後,他的算相水平,就算雙腳都入門了。
禿頭學長站起身,看著李追遠,問道“既然不是卦門的,那你是哪條道上的?”
連行禮都不會,顯然是江湖小雜魚。
“你不認識。”
“你老師是誰,你家裡姓什麼,籍貫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