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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除開這一男一女二人之外,林福安隱隱察覺到,屋內三樓還有一尊龍氣更大的,大得他哪怕沒把視線往上挪,可那股威壓與氣象,還是軋入了自己的視線。

他是不敢再抬頭往上看了。

他心裡有種感覺,真敢抬頭看上去,那今天,就不要走了,明天、後天、大後天,都不用走了。

運氣好點,過陣子,他會變成一條新結出的絲瓜。

“守門。”

“師父。”

即使已走出校門,二人的聲音,還是壓得很低。

因為他們是不請自來,而且是挾威而臨,按江湖規矩,就是來挑場子的。

既然你已做初一,那人家順手把你當十五給做了,也是合理。

先前劉婷扎頭髮,秦力捲袖口,就是要準備動手的意思。

沒辦法,人家都已經壓上門來了,作為孤兒寡母的“小門小戶”,怎麼著也得“硬著頭皮”拼一下了。

其實,這種體驗對他們兩個來說,也是新鮮的頭一遭。

雖說龍王秦和龍王柳不復當年,老太太也懶得出門去從人家恭敬的眼神裡讀取其內心的腹誹;

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一大桌子沒有靈的牌位下,可還有一位老太太時不時地對著他們說說話呢,幾十年來,還真沒人敢真的欺上門來。

師徒二人互相稱呼後,眼角餘光都向四周掃去。

然後,又默契地不說話,繼續行走,來到醫務室,進入病房,一左一右,坐在林書友兩側。

昨兒深夜,負氣出走的阿友命紋圓滿呼應上了,當時家裡人還以為這小子終於回心轉意,想通了。

誰知剛呼應上,就眼瞅著要死了。

家裡是一通手忙腳亂,布祭桌、擺生死盤、行陰陽佔,費了好大的勁,這才給他重新續上。

一般來說,這種佈置,都是廟裡官將首需要去解決邪祟前,提前就做好以備萬一的。

曉得家裡老么出事了,廟裡一番商議後,就由林福安和陳守門買最早的機票,飛臨金陵。

當時想的是,怎麼著,由他們二人去,就算老么遇到再大的事,也都能輕易擺平了,他們二人也是這般想的。

結果,沒料到會成如今這般,過人家門非但不敢入,甚至不敢停。

老爺子神情抑鬱,談不上多生氣,也不算多憋屈,就是很不得勁,更要命的是,這勁你還真不好撒。

總不能把自己這孫子提起來,對他來幾拳出出氣吧。

莫說孫子剛受傷,身子還虛,來幾拳怕是就把人給捶沒了。

就是真要打,也不是他能決定的,確切的說,這已經不是打幾下孫子就能了結的事兒了。

官將首傳承,不是絕對的一姓而傳,而是會依託廟宇體系。

就比如他林福安的兒子,在下一代裡並不是排首位,而是他的徒弟陳守門。

要都是自家人,老爺子打打孩子做做樣子,關起門也就糊弄過去了,可干係到一整個廟,你再想簡單敷衍,就不合適了。

因為一個弄不好,廟裡的大家,都會被你家這孫子給集體送走。

老爺子對這方面的事,懂的比徒弟陳守門要更多些。

自古以來,江上龍王家本就不多,這畢竟是要一代代人走江廝殺出來的名額,本就自帶稀缺性。

但龍王家的風格,很統一,它可以不在意那些支流湖泊,可哪條河哪座湖敢翻滾炸刺,那不出手鎮壓過去,就真說不過去了,要不然外人還會以為龍王爺沒脾氣。

而上一個時期,風頭最盛的龍王一脈,就是秦柳兩家。

因為龍王家天然世仇,各自家族一代代人,走江時不是你鎮壓了我,就是我鎮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