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在前面這些壁畫裡,女人無論是接受膜拜還是指揮修建地宮時,身後都站著這個比較瘦削顏色也比較深的人影,但最後一幅壁畫中,女人登天了,身後卻沒有了他。”
這個人影的繪畫方式和周圍的龍套角色沒什麼區別,也僅僅是更深和更瘦一點,如果僅僅是一幅畫的話,可能就是畫師作畫時的手滑,但除了最後一幅外,每一幅畫裡都有這樣一個特殊的“他”存在,就不是意外,而是一種必然了。
薛亮亮“確實,看來是故意把他凸顯出來的,證明這個人在當時,地位很高,或者說,是女人很看重的人。
另外,我不知道古代是不是這樣,反正現在很多時候,針對某個專案時,往往正職只是掛職,而真正負責下面具體事務操作的,也就是專案實際負責人,是副職。
壁畫中女人的地位絕對凸顯,大概是那個時期的政治正確,而女人背後的這個角色,應該才是真正引領幫助女人登上庸國高位、修建地宮、引導其飛昇的那隻推手。”
李追遠“可是,那隻推手,最後卻沒去極樂見大蟒蛇。”
短暫的沉默後,薛亮亮和李追遠同時道
“她被騙了。”
很明顯的是,上面那個祭壇或者飛昇潭,並不是女人想要的那種極樂結果。
現在的她,更像是一個被寄生的工具,如同一把鑰匙,負責在這裡開門、關門,維繫著地宮內的這種迴圈。
譚文彬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兩位大哥,我沒有其它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現在不該是抓緊時間出去麼,討論分析這個,有什麼意義?”
薛亮亮回答道“如果這裡全是那個女人的,那我們現在大機率就已經安全了,如果不是,那我們現在才算是真正意義上進入這裡。”
譚文彬聞言,嘴角抽了抽。
李追遠將手電筒打向前方“走吧,我們小心一點,還沒到放鬆警惕的時候。”
離開頭頂壁畫區域沒多久,就出現了向上走的臺階。
這是個好訊息,對於想離開這裡的四人而言,一切往上行的路段,都值得嘗試。
走著走著,前方左右兩側都出現了一道圓弧形拱門,看起來像是墓葬里耳室的設計,但當手電往裡照射時,卻發現裡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譚文彬“被水猴子盜過了?”
李追遠搖頭“不是,水猴子舔不了這麼幹淨。”
再掃了一遍後,李追遠確認道“我覺得更像是已經糊弄完上面那個女人後,下面這裡,就根本沒放東西。”
繼續往前走,又出現了兩對耳室,依舊空無一物,這進一步佐證了李追遠的猜測。
終於,正前方,出現了一座大拱門。
按地下建築習慣,耳室過去後,就該是主穴位。
拱門兩側,分別跪著兩個身穿皮甲的男女,其形象,和上方地宮百獸中間的那兩位很像。
二人身後牆壁上,各自有一尊小蛇頭,裡頭不斷有水流流出,滴落在他們身上。
潤生“很濃郁的水屍臭味。”
屍體被澆了這麼久的水,能不臭麼?
潤生扭了扭脖子,深吸一口氣,拿起鏟子。
他其實已經疲憊了,狀態也不好,但這時候,他必須得上。
譚文彬和薛亮亮則各自攥著手電筒,準備等屍體甦醒後,跟著潤生一起上,到最後一步了,想要出去,就得拼命。
架勢是擺好了,可兩具屍體還沒甦醒變成死倒的意思,也不知是因為四人距離還不夠,未到觸發他們的時機。
李追遠這會兒,又舉起了手電打向上方,上頭又出現了兩幅壁畫。
一幅畫的是,一艘船在海上,船上站著一個人,船和人都很小,位於一角;重點則是在斜對端,在海底,有一座巨大的建築,這建築很奇怪,看起來像是一座海底地宮,但籠統看整體的話,發現它有頭有角有長鬚,像是一隻巨獸,而且上方還懸浮著太陽和月亮。
這個造型,這個場景,不禁讓李追遠想起在精神病院裡,鄭海洋媽媽對自己描述過的那個畫面。
難道,欺騙上頭庸國女貴人的這位,曾出海去過那裡?
第二幅畫中,是男人站在山上,四周都是山,一個女人跪伏在他腳下。
串聯起來的意思就是,男人去過東海那處神秘之地,然後又回到了西南的古庸國,然後將這個女人收為了自己的信徒。
如果他真的去過那裡,那是否帶出來過什麼東西?
亦或者……回到這裡的,又到底是否還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