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鞋面上,還殘留著他先前親手抹上去的黑狗血。
李追遠則開始收拾起書桌,他先前的封禁手段其實有些殘忍,但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分,要不是自己身上有本事,第一晚住進這裡時,穿著高跟鞋中邪跳舞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陸壹只會變成校園怪談,自己可能還會上報紙《高考狀元神童精神失常,警惕揠苗助長的危害》。
而且,
既然打算留她當看門鞋,
那自己就有義務看管好她,沾上自己因果後她再鬧出什麼么蛾子,天道肯定會拿著計算器算自己頭上。
他在這裡也卡了一個天道盲區,陸壹反正只是小礙,至於她以前造過什麼孽玩崩潰過幾個人,他不知道,他沒問,不知者無罪。
“呼……”
收拾好桌子時,譚文彬也洗好高跟鞋回來了,他本想拿紙擦一擦,卻發現上頭又幹了。
“小遠哥,它好像很口渴的樣子。”
“你以後有空時給她澆點水。”
譚文彬眨眨眼“額,哥,不是在開玩笑?”
“真的,當澆花。”
“要嘚。”譚文彬用了個黑色塑膠袋將它包好,然後放在了陽臺下面,起身,看了看前後,譚文彬笑道,“咱這寢室,安全感滿滿啊,要是以後不進賊還真可惜了。”
“嗯。”
是比以前安全多了,但還是比不過以前太爺家。
擱過去,連秦叔都得在太爺家裡當保安。
李追遠端起盆,譚文彬馬上也跟著一起端起,說道“走走走,一起洗,一起洗。”
二人洗完澡後,李追遠就躺上了床。
譚文彬沒急著上床,他待會兒還要去書桌那兒背書,但在那之前,他先走到板凳前,將那面銅鏡翻轉過去正對著門,開啟門禁。
做完這些後,他蹲在木凳旁邊,仔細觀察著銅鏡。
“小遠哥,這銅鏡能不能給我也做一個,真好看唉。”
“它不是我做的。”
“啊?這是真古董麼?”
“嗯,六山紋銅鏡。”
“哇。”譚文彬發出一聲讚歎,然後不懂古董的他切換到正常人對古董的理解思維,“它值多少錢?”
“不知道。”
“額,小遠哥,你可以大概估摸個數。”
“有一面相同的,被收藏在國家博物館。”
譚文彬“……”
譚文彬把自己臉都往後挪了挪,生怕自己撥出來的氣玷汙了它。
“小遠哥,這銅鏡,你是從哪兒淘來的?”
“別人送的回禮。”
“天吶,那你送人傢什麼了?”
“你背書吧,我睡了。”
“哦,好。”
李追遠調整了一下枕頭,閉上眼。
這面銅鏡是阿璃送給自己的回禮,而那天早上,自己先送給阿璃的是一盒用塑膠紙做棋盤的小圍棋,出自石南鎮小學旁的文具品店。
一覺醒來,李追遠睜開眼,再次習慣性側過頭,看見趴在書桌上呼呼大睡的譚文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