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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這也就意味著,那些孩子即使已經被賣掉了,但老婆婆,依舊能用某種手段,禁錮他們的一部分。

平日裡絲毫不顯,依舊能過正常生活,恐懼只存在於塵封的內心深處。

可未來終究還是會有影響的,類似於一種詛咒,等這些孩子逐步成年逐步成熟後,這種連自我都無法明說的恐懼經歷,會慢慢影響他們的性格,甚至讓他們人格都開始產生扭曲。

鞭撻之下,“孩子們”的笑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屬於成年人的哽咽哭泣。

這是來自於孩子父母的悲痛。

她在透過對孩子們的折磨,激發出父母內心的哀傷與淚水。

而對於那些丟失骨肉的父母來說,這可能只是又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因思念孩子而在睡夢中以淚洗面的夜。

老婆婆手中的兩盞白色燈籠裡,出現了水漬,而且越積越多,逐漸隨著燈籠而晃盪。

可忽然間,她停頓了一下。

她伸手,將一盞燈籠摳出了一個洞,將一股半黑半白的液體放出。

然後,她又伸手一撫,將洞抹平。

她似乎很生氣,眼裡也流露出了不滿和憤怒,像是收到了不合格的髒品,而且差點弄髒了其它良品。

老婆婆轉身,帶著她今夜的收穫,往回走。

“孩子們”的動靜以及成年人的哭聲,也漸漸消散。

等其身影回到那頂白棚後,一切復歸寧靜,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李追遠清楚,自己剛剛目睹了一場儀式,確切的說,是一場收割。

他忽然明白為什麼雜技團的人會對那些帶孩子一起來玩的父母,如此上心了。

因為收割,需要講究效率。

受客觀現實,很多父母對孩子的愛不比別人少,卻無法時刻陪在孩子身邊伴其長大。

但站在雜技團這一方的角度,他們的收割也是有成本的,所以要選擇“出油率”最高的原材料。

再者,雖然比例很低,但這世上確實存在不那麼愛或者乾脆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

父母離婚各自組建新家庭後,將原本的孩子視為累贅的,現實裡也屢見不鮮。

還有就是像自己……

當涉及到自己時,李追遠發現自己還真不屬於這一類。

自己的父親雖然離開了自己的生活,但李追遠能理解他。

至於李蘭……

即使是李追遠,也無法說出李蘭不在乎自己的話。

她排斥與自己親生父母通電話,讓自己秘書代替,可當兒子接過話筒時,她又回來拿起話筒了,雖然說的話很不好聽。

她寧願去參與危險係數極高的專案,寧願表現出歇斯底里的態度,也要將兒子從自己生活裡割離,換個對向角度來看,就是哪怕去面對生死、哪怕痛苦發瘋,她都沒辦法把兒子從自己意識裡抹去,你就說在不在意吧。

落回斜坡後,李追遠對林書友道“開臉吧。”

“哎,好。”

林書友開啟化妝盒,開始給自己開臉。

其實,不開臉不穿戲服,也能起乩。

李追遠要不是自身特殊原因請神困難,那晚學校操場上他手指掐紅印往臉上隨便一塗,也就起乩成功了。

這不是必需品,而是一種儀式感,增強自己的信心與代入,就像太爺做的法事,理性上來說屁用沒有,卻能給予他本人和家屬以極大情緒價值。

林書友同理,他需要透過開臉,來切換性格。

而越是依賴這種方式,就越容易加劇性格上的分化,可以說,他以後精神出問題,幾乎是一種必然。

“剛剛那個老婆婆不是餘婆婆,餘婆婆本尊應該還在那個白頂棚子裡,我們的第一目標依舊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