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那就吃點吧,我把胡哥喊起來。”
“不用喊他了,讓他繼續睡吧。”
“那怎麼行。”譚文彬沒聽女人的,依舊來到床邊搖晃著胡一偉,“胡哥,胡哥,醒醒,吃飯了。”
胡一偉無意識地伸手拍了一下,嘴裡囁嚅著繼續抱著自己胳膊睡覺。
“再不來要涼了。”曾茵茵說完後,轉身離開。
譚文彬伸出右手,微微握拳,學著遠子哥的方式,用自己的無名指指節,對著胡一偉的額頭連敲了三下。
果然……沒用。
胡一偉繼續酣睡。
譚文彬從兜裡掏出一張清心符,“啪”一聲貼在了對方腦門上。
清心符起效果了。
胡一偉睡得更香了,連夢話都不說了,只有如雷般的鼾聲。
“這……”
譚文彬摘下清心符,拿出追遠密卷幸運符,貼了一下。
符紙沒變色。
這說明胡一偉早就脫離邪祟影響,他現在單純是累到透支,起不來。
而自己先前清心符的效果,反而幫他睡眠程度加深了。
沒辦法,這是真喊不醒他。
還是先應付完接下來的事,然後找藉口出去找一下小遠哥,讓小遠哥來拿主意。
譚文彬從登山包裡拿出洗漱用品,走出房間門時,又瞅了一眼院中那口被焊上的水井。
他走到廚房,吃飯的小桌擺在這裡,那口棺材也依舊在。
曾茵茵手裡抱著一盆衣服,看了他一眼,說道“後面有水缸,我帶你來。”
水缸在廚房後頭,上頭搭著一個木瓢。
譚文彬刷牙時,曾茵茵在旁邊洗衣服。
她的手很白,白得幾乎沒有血色。
而且,譚文彬留意到,對方盆裡在洗的,有男人的衣服。
可這家裡原先,根本就沒有男人。
自己和胡一偉昨晚過來的,睡前只洗了腳,沒換衣服。
刷好牙,譚文彬再拿瓢洗了臉,然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
“誰的衣服,這麼大。”
“我男人的。”
“你再婚了?”
“沒有,這是他以前的衣服,打算洗乾淨曬好了,送人,你們城裡人不懂鄉下的日子有多難過。”
“哦,這樣啊。”
譚文彬清楚,除非日子窮到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否則活人對死人的用品,還是會覺得晦氣。
以前自己跟李大爺坐齋時,沒少見主家把逝者生前的衣服和私人用品堆在一起燒掉。
民安鎮雖然是山裡鄉鎮,但日子遠沒窘迫到這種地步,死人的衣服洗洗還能當人情送人?
還是說,她實際上洗的,就是她男人每天的換洗衣物?
昨晚雖然是胡一偉上的她床,但真正辦事的,可並不是胡一偉。
曾茵茵手腳很麻利,將衣服晾曬後,就拿條帕子擦了擦手,然後示意譚文彬坐下,她自己則去灶臺上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