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鎖時,用一柄切面是‘凵’形的長條鑰匙一捅,兩邊的簧片就被複位,鎖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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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夢境中。
白山羊歪頭看著那黑山羊整活。只見它口蹄並用,咬壞了一個竹筐,挑出一根又細又直的篾片,用牙咬著朝鎖眼裡塞去。
這時候就看出來沒有手的壞處了。它懟來懟去,懟得鎖晃晃悠悠,就是懟不進去。
黑山羊急眼了,人立而起,用右蹄把鎖頭按在樁子上,然後歪著頭咬著篾片往裡捅,結果……還是捅不進。
後來它才發現是篾片太寬了。黑山羊又嘗試了許久,想將篾片弄窄,結果更難……
直到第二天晚上,黑山羊才意識到——不行再換一片唄!幹嘛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恨得它腦袋直撞柱子,把個白山羊嚇得夠嗆。
後來任元安慰自己說,我現在是羊的智商,不代表我的智商,心裡這才好受點。
不知又嘗試了多少回,終於捅進去了一片,然後是第二片……
對一隻羊來說,開鎖這項工作,實在是太難了。直到倒數第二晚,才終於聽到‘咔’的一聲,簧片彈起,鎖終於開了。
任元這時卻停下了動作。
不一會兒,腳步聲按時響起,舅舅兩人進來,牽走了白羊……
等到腳步聲遠去,黑山羊才用牙咬開了虛掛的鎖閂,抖了抖脖子,把鎖鏈甩到地上。
在牛馬們的注視下,黑山羊人立而起,趴在欄門上,從外頭開啟門閂,然後昂首闊步而出。
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氣,任元差點沒忍住咩咩叫。
平復下激動的心情,他便沿著牆根,開始在院子裡潛行。
輕車熟路地摸到後宅,他看到牆上的狸花貓圓瞪兩眼,吃驚地望著自己,便舉起前蹄‘噓’了一聲。
狸花貓這下更震驚了,直接一腳踏空,從牆上掉下來了。
任元不理這小倒黴蛋,悄悄摸到正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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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裡頭已經傳來了咩咩的慘叫聲,任元趕緊再次人立,趴上窗臺,將一隻羊眼湊到窗縫上,窺視屋裡的情形。
只見燭影搖晃,人臉猙獰,白山羊的遭遇跟自己別無二致,只是屋裡還多了個面生的老頭兒。
白山羊被牢牢綁在几案上,依然是另一個男子按頭,舅舅持尖刀活剝羊皮……
隨著羊皮剝下,咩咩聲漸漸變成了人類的哀嚎聲,一個全身血淋淋的少年露出身形。
這時,老夫人拿出一顆裹著蠟衣的藥丸,遞給旁邊的老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