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於維德聽了範必死這話表情沒有變化,也就是說徐家應該想辦法排除了鬼禍的可能。
不是鬼禍,這麼多人又離奇失蹤,真是怪事。
“徐雅臣的家中是不是有厲鬼復甦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這裡面有鬼。”趙福生冷笑了一聲:
“就算不是真的鬼,也有人搗鬼。”
“有人搗鬼?”
龐知縣聽聞這話,吃了一驚。
就在這時,廳堂內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
躲在角落的張傳世連滾帶爬的從一張長椅底下鑽了出來。
半空中一根細細的黑線盪悠悠的,一滴血珠順著黑線倏地往下滑落,落至線的末端時血珠化為一雙漆黑的瞳孔。
這雙眼珠子掛在黑線上蕩,幾乎與張傳世眼睛相貼,散發著陰冷氣息,激得他頭皮發麻,光亮腦門前稀疏的頭髮根肉眼可見的立起,再次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
“啊啊啊!!!”
“滿周。”
趙福生喊了一聲。
那眼瞳周圍迅速浮現出縱橫交錯的血線,雪白的骨頭、殷紅的血肉開始在血線之上迅速生長,頃刻間一個小丫頭如同大變活人般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
雖說龐清等人已經知道蒯滿周是馭鬼者,也明白這小丫頭喜歡施展厲鬼力量,但親眼目睹小孩出現的詭厲畫面,依舊給眾人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可怕陰影。
“……”
縱使是對張傳世恨得咬牙切齒的於維德此時都不由有些同情起這老頭。
張傳世嚇得屁滾尿流,雙臂在地上賣力爬行,拖著一雙軟得如棉花似的腿往趙福生靠近。
“大人,你看她——”張傳世一臉委屈的告狀:
“這人嚇人嚇死人,大人你管管。”
小丫頭面無表情的吊掛在細絲上,張傳世告狀的時候,另一條絲線從上方垂吊而下,與蒯滿周本來攀爬的血線扭接為一根細絲。
她掛坐上去,如坐鞦韆一般,一雙小腳一蹬,瘦小的身體便高高蕩起。
小孩的頭髮在半空中飛揚,聽到張傳世告狀,她神情漠然,一雙眼睛裡帶著好奇,又帶著一絲若隱似無的挑釁,還有些不服氣,混雜成一種懵懂而不自知的殘忍神情,配上她天真稚嫩的面容,令人不寒而慄。
“我管不了。”
趙福生搖頭拒絕。
她的回答令張傳世一下傻了眼。
而蕩在半空的蒯滿周則是怔了一下,蕩起的速度慢了下來。
“怎麼管不了呢大人?你是鎮魔司的令司,她、她是令使啊——”
張傳世委屈的道:
“我坐椅子後頭,她神出鬼沒的,從椅子後頭爬出來捅我後背。”
本來張傳世當時也沒害怕,他的注意力還放在紅泉戲班失蹤一事上,察覺有人捅自己後背後,他下意識的轉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