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上下本來就害怕,這一突如其來的異變幾乎將膽小的嚇得昏厥過去。
徐雅臣的手顫個不停:
“鬼、鬼?”
“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趙福生扯了扯嘴角,言歸正傳:
“我上回來萬安縣時,曾跟柳春泉聊過幾句,他提到過一樁陳年舊事——”
徐雅臣被嚇得臉色鐵青。
他可笑不出來。
但趙福生態度輕鬆隨意,且還會開玩笑,顯然她心情不差,對徐家來說又是一樁好事。
這樣一想,徐雅臣心中逐漸放鬆,聽聞趙福生這樣一說,他不由問道:
“陳年舊事與此案相關?”
“興許有些關聯,但還不確定。”趙福生道。
張傳世提著燈籠問:
“什麼陳年舊事?”
趙福生轉頭看了他一眼,也沒瞞他:
“柳春泉說,早年他老丈人在世時,曾進過帝京,當時受了一位京官打賞銀子。”
張傳世的雙手用力抓著燈籠提手,指節頂著面板顯得格外分明。
但他聽到趙福生說完這話,緊握的手掌不由一鬆,臉上神情雖說沒變,但趙福生從他肢體語言細微的變化,卻能察覺得出來他好像鬆了一大口氣。
她輕笑了一聲。
本來心絃一鬆的張傳世聽到這笑聲,頭皮發麻,連忙開口:
“大人,這柳春泉年紀不小了吧?他老丈人在世時是幾時的事?與柳長生說小百靈要去為官家唱戲又有什麼瓜葛呢?”
“是五六十年前的往事。柳春泉說,照戲班規則,收了賞得為人唱臺戲,出場道謝,方才是正理。”
徐雅臣也覺得奇怪:
“難道當時紅泉戲班沒有唱這臺戲?”
“是。”趙福生點頭。
“這是為何?”徐雅臣有些不解。
“因為當時帝京發生了一樁鬼案,導致戲班被迫離京,等到後來一切風波平息,戲班安頓下來時,已經找不到那位打賞銀子的官員。”
自此之後,柳春泉的老丈人將此事視為憾事。
眾人聽了這話不由大吃一驚:
“大人,這怎麼可能呢?”
幾十年前的過往,怎麼可能會在幾十年後發生牽扯?
張傳世及徐家眾人聽了這話都不住點頭。
趙福生笑了笑:
“柳春泉說,他的岳丈臨死之前,一直唸叨著欠了這一臺戲。”
她說完後,冷冷的道:
“這個世道不對。”
她這話沒頭沒腦的,張傳世聽得愣了一愣:
“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