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這形狀,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巴掌大的簡略‘紙人’形狀,以或躺、或站、或仰的方式密佈於棺材四周。
彼此之間似是‘手掌’相牽,牢牢將躺在棺材內的劉化成牢牢圍住。
“這——”
劉義真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極度的難看。
雖說三人還沒有探頭往棺材內看,但此時怪異的‘紙人’影像已經從紅棺上透出來了,足以見得劉化成的鬼軀確實被人動了手。
“看來你果然是對的。”
此時的劉義真頓時失去了開玩笑帶來的輕鬆心境,趙福生與蒯滿周都看得出來此時的他心情異常的惡劣。
他握緊了拳頭:
“但是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從鎮守夫子廟厲鬼以來,他一直沒有離開過要飯衚衕的領地半步,半刻不敢懈怠,就連幾次與趙福生外出,都只是在不遠處的衚衕口孟婆攤位坐一坐。
在如此嚴防死守的情況下,紙人張究竟是如何越過他的看守,靠近劉化成的棺材,繼而向他爺動手?
劉義真想不通。
“此時不明白就算了。”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趙福生道:
“與其在當下糾結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不如先想辦法把麻煩解決了再說。”
她說得有道理。
劉義真神情間仍帶著陰鷙,強忍怒火,猶有些不甘的點了點頭:
“我只是不甘心。”
“我明白。”
趙福生此時沒有再與他開玩笑,而是認真的道:
“此時我們在明他在暗,處於被動之中,有些東西現在不明白無所謂,但不能一直不明白。”
紙人張以有心算無心,趙福生從無到有走到現在,雖說仍處於被動局面,可對上紙人張時不是完全無還手之力,她已經滿足了。
“這個人佈置瞭如此多手段,製造了這樣多鬼案,不管他怎麼東躲西藏,總有一天會露出頭來。”
她冷笑了一聲:
“到時將他逮住,什麼話都能問得出來。”
興許所有的事情一切早被她料中,她此時神情平靜,並不見慌亂憤怒,顯出一種異樣的從容。
哪怕劉義真心知肚明,實際的情況恐怕比二人預料的還要糟,但因為趙福生的冷靜,卻給他一種‘事情盡在掌控’中的錯覺,極大的安撫了他因為恐慌而生出的憤怒。
他的情緒逐漸平靜,繼而點了點頭:
“好,聽你的。”
“這就對了。”趙福生看他臉上猶帶恚怒,不由故意喊:
“義真啊——”
“……”劉義真下意識的轉頭去看蒯滿周,卻見小孩髮梢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