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爺當年真的打賞過銀子,一定不是為了想害他們,而應該是真心覺得戲班唱得不錯,才——”
慘白的燈光從血紅的紙人身側穿過,將這些紙人映鍍上一層血紅的光暈,看上去格外的詭異嚇人。
“如今我幾乎能肯定,紅泉戲班與你的祖父在五六十年前結下緣份。”
“是有這種可能。”劉義真到了這會兒終於明白了她先前為什麼突然提起厲鬼品階的原因。
蒯滿周也非一般馭鬼者,先不要說鬼車如今停擺在寶知縣,就算鬼車完好無損,遇上已經厲鬼化的蒯滿周,誰困誰還是未知之數。
她說話時,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在棺材內響起,殿內微弱的光源順著炸開的棺材漏洞照入紅棺內。
這種種一切,都證明趙福生的心性非同一般。
未吃到的生辰席宴——這是她與劉化成之間特殊的淵源,也是她進入夫子廟後,一見到劉化成的鬼軀,便隨即著道的原因。
但這種真實的原因說出來時,卻不比‘厲鬼品階不僅五階’這樣的話題輕鬆,甚至劉義真細想,覺得更驚悚嚇人。
“鬼馬車!”
紙人貼在棺材內部。
劉義真的神色一頓。
她是四十年前劉化成生辰宴席上的被邀者。
蒯滿周的髮絲飛揚,似是心情很佳的樣子。
“我那天上了鬼車後,被鬼車帶向了夫子廟。”
話雖是這樣說,她仍是腳跟落地,退離了棺材兩步,說道:
“我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趙福生笑著搖了搖頭:
“說了就說了。”趙福生搖頭。
接著就像眾人之前所猜測的一樣,紙人張將鬼戲班引來此地,並設法避開劉義真的視線,將戲班子隱藏在夫子廟中,與兩鬼達成平衡。
不多時,劉義真退離棺材,身材逐漸恢復原本的模樣,但氣色又較先前更差了一些,表情有些難看的對趙福生說道:
“一共有31個紙人。”
但此時他卻全無頭緒。
這件事情她遇到劉義真後,也向他提起過。
而蒯滿周還沒有被鬼車標記過,趙福生此前特意避開了她與張傳世的耳朵。
劉義真見她還往棺材內看,忙不迭的上前:
“你是真的不怕死。”
“我先前聽到招呼我的聲音,就是迎我入劉府的。”
劉義真的心中正思索著,就聽趙福生還在說道:
她探頭往棺材內壁看,藉助夫子廟朦朧的光芒,她看清了棺材內壁的情景。
原本趙福生對於夫子廟的鬼戲班究竟是不是紅泉戲班並不敢肯定,但只是一會兒功夫,她卻十分篤定,好似在這一段時間,她找到了什麼有力的證據。
劉家的小廝僕從曾邀請過她,只是那門還沒有邁進去時,她便被當日在要飯衚衕內巡邏的劉義真發現,繼而將她拍醒。
她以眼神示意劉義真稍安勿躁,接著拍了拍身上的紅木棺材碎屑:
他放棄了思考,索性直接發問。
趙福生的思維可真活躍,且靈敏得驚人。
雖然她說得輕鬆,可與厲鬼相關,稍有不慎,那可是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