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紙人張應該知道這件事。”她說道:
但先前棺身受到劉化成的鬼煞之氣衝擊時,除了棺底之外,四周的棺身、棺蓋都被炸裂。
她沒有吃到四十年前劉化成的壽宴,但她依舊與劉化成有了一絲聯絡。
這不是一件小事。
否則趙福生想像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可以解釋為什麼三人同時進入夫子廟,三人同時往停放劉化成鬼軀的棺材靠近,且都看到了劉化成的鬼屍,但劉義真、蒯滿周沒事,偏偏就她一人出事。
原本的紅棺已經千瘡百孔,棺材內側密密麻麻貼了紙人。
一旦爆發,後果極其惡劣,幾乎現在無人能解決這樁麻煩事。
經由趙福生的提醒,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祖父絞纏進了一樁多麼複雜而可怕的厲鬼案件內。
“你記得我在要飯鬼案後,第二次來這,遇到你時發生的事嗎?”趙福生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問道。
“我之所以能確認紅泉戲班與你爺之間的淵源,可不只是憑藉那三十一個紙人化身。”她淡淡的道:
僅憑幻境中的邀請聲、戲曲音,在剛脫離險境後,她並不是去畏懼、後怕,而是迅速清醒過來,檢視紅棺內的紙人,並理清腦海裡的線索,確認了紅泉戲班身份。
無論厲鬼的品階是不是隻有祟、兇、煞、禍、災五個級別,但顯然鬼車、劉化成、無頭鬼、鬼戲班等等所有案子卷在一起後,這樁案件已經遠超過災禍的級別,已經是大漢朝有史以來空前絕後的大鬼案。
“你小心一些,才剛出事。”
這使得整個紅棺呈一種怪異的鏤空狀態,透過外圍便能數清內部的紙人數量。
“你怕還敢趴著棺材看?”劉義真半點兒不信她真的害怕。
“不是還有你和滿周在嗎?”
趙福生的目光在四周的紙人上溜了一圈兒,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接著才道:
“說這個問題前,我先說其他的事。”
趙福生應了一句。
難道是在她失去意識的那一刻,發生了什麼事?
“誰說我不怕?”趙福生反駁了他一聲。
“福生,你的反應可真是敏銳。”
“不錯,鬼車帶我去的不是夫子廟,而是四十年前,你爺的壽辰。”
劉義真的誇獎出自真心。
他喊完‘鬼車’的存在,又想起鬼車特性——凡聽到、提及則會被標記。
“你已經找到證據了?!”劉義真嘆了一聲。
劉家原本就是萬安縣的大戶,劉化成生來不缺銀子。
“我正要說到這個問題。”
如果不是劉義真開棺時導致棺材炸裂曝露了紙人的所在地,此時要想在這口紅棺中找出所有紙人的所在地是一件極考驗眼力的事。
數目對上了。
趙福生突然感慨:
“這種因果——”
“這是紅泉戲班初代百靈的名字。”
她當年被鬼車‘邀請’,且與趙福生同行,就是為了去到四十年前,為劉化成唱戲。
——那一臺當年柳春泉的岳父臨終時仍念念不忘的,欠的那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