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生一行衣著體面,而她表現得也像是天真單純卻又有些膽氣的大戶人家小姐,這樣的人嬌生慣養,最是體面,但剛剛卻因為一句話被孫三娘破口大罵。
若是一般面皮薄些的小姑娘早該掩面哭泣,她卻像是個沒事兒人似的。
羅六隱隱有些警惕。
“發現香料的是哪個人?”趙福生可不管這兩人心中的想法。
她此時已經找到了關於夢中厲鬼的線索,也用不著與這兩人繞多大彎子。
反正大不了將這兩人殺死再度被滯留鬼夢中,一切場景重新還原就是。
“是——”羅六已經有了防備,不像先前一樣說話痛快。
他說了一個字後,突然話鋒一轉:
“對了客人,你家早前做香料生意的,不如稍後去我們村子坐坐,說不定能談一談往後買賣香料的事哩。”
趙福生微笑著點頭:
“可以。”
她承諾得太過痛快,又引起羅六懷疑。
但貪婪的念頭從他心中一閃而過,他暗忖:只要將人帶回村中,就算這一行人裡劉義真看起來孔武有力,可村子人多勢眾,也不怕收拾不了這一行人。
這樣一想,羅六又將心中的雜念壓下。
他打定了主意要將這行人拐走,便有意要說些話來引起這些人注意。
見趙福生再追問香料的情況,也不再吝嗇言語,說道:“其實是喬越生,這是我們村裡的一個人。”
“喬越生?”趙福生喃喃複述了一遍這個名字。
‘噗嗤’,火堆裡的火花突然爆了一下,火光暗淡了片刻,廟裡暗了一瞬,隨即重新亮起。
“他年紀與我相仿,小時我們一起長大的,但他又比我大一輩,從輩份來說,我該叫他表叔才對。”
羅六大概說了一下喬越生與他之間的關係,末了才道:
“這個人有些小聰明,”他說到此處,撇了下嘴:
“他那爹也是個棒槌,喜歡喝酒,愛吹牛,喝醉了滿口胡言說大話,講他兒子將來是棟樑之材。”
‘嘁。’羅六冷笑了一聲:
“村子裡的人哪個到了年紀不跟著父母挑水砍柴,下地幹活兒的?就他喬家獨一份,他爹拿著錢送喬越生去讀書,讀到十四五了,別人家同年的小子都幫著家裡種地,是個勞動力了,那小子還五穀不分,四體不勤。”
他似是十分看不起喬越生,言語間對他多有鄙視。
趙福生初時見火光異象,心中還有些警惕,以為‘喬越生’這個名字象徵著某種忌諱,提及這三個字時,也許會有詭異的事發生。
涉及鬼案,雖說行事需要謹慎、細心,但也不能太過謹慎。
不犯錯誤,不引發厲鬼出動,那麼便永遠都無法弄清真正的厲鬼法則,自然也找不到生路,只有被動等死。
基於這個緣由,她雖說意識到羅六提出‘喬越生’三個字火光出現怪異時,她並沒有阻止。
但羅六說了多遍,還吐槽了半天,卻並沒有異象發生,彷彿先前火焰的怪象只是巧合而已。
趙福生心中閃過一絲遺憾。
可她很快將這絲情緒壓制下去,問道:
“他發現了製作龍血香的妙用?”
羅六翻了個怪眼:
“巧合而已。”
“這傢伙讀書高不成、低不就,一天到晚淨想著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