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生搖了搖頭:
“我進十里坡是來查案的,不是為了送死的。”
不知為什麼,劉義真總覺得她平靜的表面隱藏著一種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瘋狂。
果不其然,她說完這話後,轉頭看向劉義真,咧嘴露出一絲笑容:
“義真。”
她喊了一聲。
劉義真身上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下意識的倒退了半步:
“你要幹什麼?”
趙福生微微一笑,視線轉移到了他手邊牽著的鬼馬上。
鬼馬的背後馱著一具漆黑可怖的鬼棺,棺內封印著無頭鬼物。
“這無頭鬼能剋制厲鬼吧?”趙福生問了一句。
劉義真瞬間就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了。
“不行!”他先是斬釘截鐵的搖頭。
他祖父一生為了守護無頭鬼,使其不要復甦,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偌大的劉家中道分崩,族人分散四處,劉化成一生守廟,害人無數,死後甚至厲鬼復甦剋制鬼物——為的就是當年在先帝面前留下的贖罪承諾:看守無頭鬼,彌補當年他造出的鬼禍。
“不行。”
劉義真又搖了搖頭:
“我答應過我的祖父。”
他看向趙福生,趙福生微笑著定定看他,目光堅定。
兩人視線交匯,劉義真那張堅毅的面容上首次露出狼狽之色。
青年本能的低頭,不敢看向她的眼神。
“不行——”
這一次他再搖頭時,語氣便已經不如先前一樣的強硬,而是帶了幾分遲疑。
真的不行嗎?劉義真捫心自問。
如果夢中的厲鬼出現,當眾人束手無策時,真的不能放出棺內的無頭鬼嗎?
劉義真自小形成的堅定信念坍塌了。
“你真是狡猾、可惡。”劉義真有些懊惱的道:
“我爺說得對,人心叵測,我就不應該出夫子廟,一生應該留守廟中,鎮壓厲鬼,那才是我的職責。”
他抱怨連連。
趙福生的目光卻逐漸的柔軟,她嘴角的笑意多了幾分真心。
從青年的怨念,她聽出了他言外之意,已經默許了她動用鬼棺。
“放心。”趙福生溫聲安撫他:
“此間事了後,我給你記一大功,回去就讓龐先生給你加俸祿。”
“……”劉義真翻了個白眼,半晌後默默的道:
“加一倍。”
趙福生還沒回話,張傳世幽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