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音從四面八方不住傳來,已經扭曲得有些變了調子。
先前還略有些得意的張傳世頓時緊張的縮了下脖子,不敢再吱聲了,老實的走在中間。
劉義真有些擔憂:
“我走前面吧,實在不行,我還有這個——”
他拍了兩下馬背,暗示有鬼棺的存在。
趙福生搖頭:
“還不到那個時候。”她說道:
“我也有一些手段,遇到了危險也不怕,更何況還有滿周幫我。”
本來一直板著臉的小孩聽聞這話,眼睛一亮,猛地點頭。
劉義真只好嘆了口氣:
“那你小心。”
他與趙福生相處的時間越長,便越覺得她不錯。
像這樣的危急時刻,她沒有以旁人送死,而是自身走在最前頭,以有抵禦危險。
張傳世也想到了這一點,難得有些內疚,關切的道:
“大人,你可要小心啊。”
趙福生沒有說話,只是拉著蒯滿周往前走。
這莊寨的地面是以青石鋪就,打磨得很平,兩側房屋距離頗寬,幾乎都是與入村的大門一樣,一半緊閉一半開著。
所有的房舍內一片漆黑,從外往內看時,看得不大清楚。
她並沒有貿然在此時就去檢視,而是準備先從那亮燈的屋子入手,看看這燈光下究竟隱藏了什麼。
那亮燈的屋子位於莊子的最深處。
眾人走了一刻多鐘,終於來到了這亮燈的屋子面前。
與其他半開、半合的屋子不同,此地的兩扇屋門竟緊閉著。
屋門刷了朱漆。
這本來應該明亮、堂正的顏色,在鬼夢陰寒、詭異的環境下,竟透出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森然感。
屋裡也是靜悄悄的,與其他房子一樣,像是並沒有活口。
燈光很亮,從門與框相接的縫隙中鑽出。
蒯滿周想要掙脫趙福生的手,率先上前檢視,卻在小手剛一動的剎那,便隨即被趙福生用力捏住。
“別急,讓我來。”
她說了一聲。
“福生。”小丫頭聽她這樣一說,頓時有些急了。
趙福生低頭看她,嚴厲的道:
“聽話!”
“好嘛——”蒯滿周不甘不願的點頭,嘴巴卻高高嘟起,顯然有些不服。
趙福生敢在此時開口,完全是因為她仗著自己在辦這一樁鬼案時,將門神晉階,且有封神榜傍身,又有功德值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