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的身體間血絲粘連,以保持不斷。
這樣的招數是莊四娘子所有,此時的蒯滿周鬼性大於人性。
她一脫困後,便想摧毀泥像。
小孩體內的血液迅速散開,形成血網,往泥胎像罩去。
密密實實的泥胎像頃刻間被血絲捆成五花大綁。
蒯滿週一見捆鬼成功,那張慘白得不見血色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千絲萬縷的血光正欲勒緊,將泥胎大卸數塊時,張傳世卻傳來淒厲的慘叫:
“啊——”
“滿周,別動手。”趙福生急喊。
她喊話的同時,無數密集的血紅鬼線捆纏住了她的身體,將她五花大綁。
此時不止是趙福生被鬼線所縛,就連張傳世、劉義真以及孟婆——甚至包括施展了厲鬼力量的蒯滿周,都被鬼線所縛。
在趙福生話音一落的瞬間,蒯滿週一時不察,被鬼線牢牢捆綁,力量受限,竟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小孩摔落地面之後,有片刻的怔忡,彷彿還反應不過來。
斷腿處的血絲拉扯著她的身軀,將她從血泊中拉回,蠕動著合而為一。
蒯滿周保持著跪匍在地面的姿勢,血液粘住了她的身體,讓她無法直立起身來。
“我——”小孩有些發懵。
趙福生身體被縛,冷靜道:
“信徒。”
“什麼意思?”劉義真吃力道。
此時鬼線越束越緊,已經勒入他肉中,血液滲出,令他感覺喘不過氣來。
而泥胎像身上的鬼線也在收緊,一條細細的鬼線勒在泥像的脖頸間——這些曾在泥胎像上出現的印痕,一一展現在了趙福生五人身上。
“我們中招了,跪在泥像面前的時候,就成為了泥像的信徒,它受到的傷害,會透過法則轉移到信徒的身上。”
趙福生說道:
“滿周的力量打中泥像時,我們也會同樣受傷。”
她這樣一說,其他人頓時明白了過來。
張傳世絕望道:
“那豈不是我們變相死在了滿周手中?”
趙福生搖頭:
“不管滿周出不出手,我們一旦跪下,便難逃泥像制裁。”她嘆了口氣:
“你不要忘了,泥像的頭顱落地,厲鬼復甦。”
泥胎像的頭顱斷裂時,鬼夢中屬於它的信徒也會跟著人頭斷裂——鬼夢中一死,現實便立即死去。
這也是長生鎮李家、流土村楊家,以及十里坡內大小村落的村民大量死亡的緣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