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青壯男子已經順手抄長條凳子、扁擔等物。
這個世道大家生活不易,各處都有走投無路的百姓落草為蔻,以劫擄為生。
趙福生一行人多勢眾,且同行者中,青壯年男子極多,難免會令村裡人害怕,遠遠的看他們便出言喝止,不肯讓他們靠近。
“諸位別緊張。”
趙福生越眾而出,溫聲道:
“我們並不是盜匪,而是附近縣城的人,縣裡出了些事,才逃難出來的。”
她頓了頓,說話時隱藏了自身身份。
眾人以她為主,見她沒有提及‘鎮魔司’,便也都沉默著不出聲。
吹拉彈唱的樂人面面相覷,停下了奏樂。
跪在棺材前的幾個披麻戴孝的人也跟著起身。
這裡是他們的主場,見有外鄉人到來,幾人抹了淚走到了靈堂的外側,雙眼通紅的相著外頭的一行人看。
見趙福生等人人多勢眾,村鎮的人不由有些緊張。
大家顧不得悲傷,彼此交換了個眼色,趙福生就注意到有幾個婦人悄悄的從人群中溜走,往村內行去了。
她裝著沒看到,目光落到了那最先說話的老人身上。
他年事最高,看著約有六十歲了,眾人對他頗敬畏的樣子,就連幾個起身的哭喪人都站在他身側。
“老丈,我們走了一天,也找不到方向,先前是聽到這邊的鞭炮聲響,才往這邊走的。”趙福生說道:
“走了一天,你看我們這些人中老的老、少的少,大家也都累了,想向大家討碗水喝。”
那老者皺起眉頭,露出為難的神色。
幾個年輕人脾氣衝,聞言便惡聲道:
“沒有!”
“阿沼——”
老者一聽年輕人惡聲惡氣拒絕,心中一跳,深怕此人脾氣急躁,惹怒了趙福生一行。
他喝斥得晚了些。
鎮魔司中,丁大同等人脾氣本來就惡躁。
他們是馭鬼者,平時是受人捧著慣了,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此時見趙福生好聲好氣與人說話,結果這些人竟然敢大聲喝斥,丁大同幾人頓時臉色就變了。
“狗東西!”
丁大同還沒開始罵,範無救已經率先出聲了。
他袖口一擼,露出結果有力的胳膊,衝那率先喊話的年輕人勾手:
“你下來,我把你狗牙打掉。”
“給臉不要臉。”丁大同也點頭:
“以為個個都像咱們——”
“諸位不要動怒。”
那老者一看事情要糟,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