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生將他的反應記在了心中,看向錢忠英:
“你家住哪裡,距離清正坊有多遠距離?”
她在錢忠英心中威望更深,聽她一問話,錢忠英立即正色道:
“大人,我住的宅子是當日胡時置辦的,辦在長遠坊,屬於上三坊之下,如果行車的話,離清正坊約走大半個時辰。”
他出門在外,一時也弄不清具體時辰。
只是說話的功夫間,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雨水打在車棚頂上,發出蠶食桑時的‘沙沙’聲。
錢忠英的臉色立即就變了。
“下雨了!”
他說道:
“大人,上陽郡這一年多時常下雨,尤其是這兩個月,一旦天黑必會下雨,天亮才止。”他估算過時間,兩個月前約是在子夜時分(23:00左右),後來逐漸提早,“直至上個月前,戌時中(20:00左右)就會下。”
說完之後,有些不安的道:
“我才走沒多久,竟然提早了這麼多——”
孟婆安撫了他一句:
“興許是此地距離清正坊近的緣故,才會提前下雨。”
錢忠英心裡不安,但也知道孟婆好意,聞言只好強作鎮定,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興許是。”
說完後,他看著趙福生:
“大人,你們今日剛入城,什麼事情也不急於一時,不如先去我家歇息。”
他說道:
“我家房屋大,有熱水、吃食,定能好好招待各位。”
“不用了。”
趙福生搖頭:
“我們今夜乾脆歇在清正坊中,看看城中究竟是個什麼情景。”
她話音一落,其他人俱都點了點頭。
“我看著還有些時間,稍後錢忠英指路,張巡趕車,速度快些,找間客棧將我們放下,你們住到錢忠英家裡去。”
張巡應了一聲。
他一揚長鞭,鞭子抽打到馬兒身上,馬匹吃疼,猛地的往前躥,車輛速度頓時快了許多。
上陽郡雖說號稱郡中,但道路並不平,車輪在破爛的街道上行駛,直抖得眾人臉色發青。
因擔憂鬧鬼,張巡將車趕得飛快,一刻多鐘東西后,車輛隨即駛入一個巷道,巷道的另一端出現了另一個小型的‘圍城’。
這裡像是上陽郡中第二個特殊的城池。
眾人之前聽錢忠英、張傳世提及過上陽郡特殊的分坊模式,此時倒並不意外。
天色還沒有徹底大黑,可是城門四周已經不見往來的行人。
清正坊特殊的規矩早將城中的人教乖了,眾人早早縮排了城內。
錢忠英指路之下,張巡趕著車在清正坊其中一個入口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