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怎麼說的?”
“因為日夜恢復正常後,一入夜間,便會有鬼出沒——”劉業全淡淡的道:
“像剛剛那樣的鬼,大人看到過了吧?”
劉義真失聲問道:
“剛剛那樣的鬼竟然時常都會出來?”
他鎮守鬼物多年,對厲鬼的煞氣也很瞭解,人皮厲鬼實在兇悍,尋常馭鬼者難以匹敵。
“幾乎每晚都有鬼出來巡視。”
劉業全點頭:
“這個時候,如果沒有鬼印、鬼雨的庇護,我們上三坊的人都得死。”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便明白上三坊的人對朱光嶺敬若神明的緣故了。
武少春皺著眉:
“你們上三坊倒是受庇護了,可是上陽郡治下可死了不少人。”
他是個聰明人,話說到這裡,許多事情便已經清楚了,武少春道:
“大人,這朱光嶺罪大惡極!”
“這朱光嶺當日召集38縣人,分明是有意作惡,他屠戮無辜百姓性命,以數以萬計的生命為獻祭,用以豢養他馭使的厲鬼。”
武少春越說越是憤恚。
他的本性不壞,母親又是死於鬼禍,對鬼禍更是無法容忍——尤其是像朱光嶺這樣人為製造的鬼禍,他更是看不慣。
“話也不能這樣說。”興許是趙福生笑意吟吟,看著並不兇悍的緣故,也有可能是朱光嶺對上三坊的人格外照顧,養大了劉業全的膽子。
他此時聽武少春說話,竟敢在明知武少春是馭鬼者的情況下,還壯著膽子小聲的反駁:
“上陽郡的鬼多,要想鎮住厲鬼,不使方兒可不行。”
“什麼?!”
他這話令得趙福生面色微變,“這樣的事情,你們竟然也知曉?”
劉業全目光閃爍:
“大人是指哪件事?”
趙福生目光冷了下去,向範必死使了個眼色,範必死一個箭步上前,掄起胳膊便往他臉上抽打下去,直打得他唇裂齒搖,血噴得滿臉都是,倒在地上久久無法起身。
這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令得定安樓內看熱鬧的普通人面露畏怯。
直到這會兒,眾人終於意識到面前這是一群馭鬼者。
不要說只是打人,就是殺了人,也無處喊冤去。
“大人面前,少耍你的小機靈,誰給你膽子敢跟咱們頂嘴?”範必死冷笑。
他一掌打出,雖說打的是生人,可掌心上的厲鬼之影卻有復甦的架勢。
一種想要殺人的嗜血衝動湧上他心頭,他搓著掌心控制自己的煞氣:
“不知死活的東西。”
劉掌櫃耳朵‘嗡嗡’,好半晌後,身體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疼痛。
他的身體抖個不停,但範必死這一巴掌也將他打醒,讓他意識到面前的是一群馭鬼者,並非平日可以與他談笑風聲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