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我哥一間。”
丁大同、陶立方及胡容也要佔一間,便只剩了兩間屋子。
武少春、劉義真及厲東平三人一間房,剩餘一間,謝先生便指著張傳世道:
“那我跟小張同住一屋。”
張傳世立即警惕。
這謝先生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明明半路碰上,就算他疑似帝京謝家來客,可使喚起他來一點兒都不客氣。
一會讓他攙扶,一會讓他倒水。
這個人五官亂飛,牙掉、眉飛,一看就是屁事很多且難纏的人。
張傳世後悔:
“我跟少春住吧,義真年輕,力氣又大,讓他侍候你。”
劉義真差點被他氣笑:
“張師傅,你還要不要臉了。”
“嘿嘿——”張傳世嬉皮笑臉正要說話,趙福生出聲:“別折騰了,老張和謝先生住一間房。”
張傳世急了。
但不等他出聲,趙福生又道:
“明天還有正事,早些睡,養好精神。”
張傳世對她性格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見她這樣說,顯然已經下了決定,他要再鬧肯定吃不了好果子,遂只好含淚應‘是’,末了仍嘀咕了一句:
“大人真是偏心。”
趙福生裝著沒聽出他嘀咕,便催促眾人各自拿了房牌離去。
三人回了房中,屋裡已經備下了熱水,孟婆拆解行囊,等到趙福生洗漱完出來後,她終於忍不住了,道:
“大人,上陽郡情況複雜,事隔這麼多年,估計藝殊當初留下的痕跡早沒了蹤影。”
她今夜與人皮厲鬼、朱光嶺的厲鬼打了照面,十分不安,擔憂的看向趙福生:
“大人,你身份貴重,萬安縣也離不開你,咱們索性不要在上陽郡糾纏了,明日一早啟程,早些離去,入京算了。”
孟婆話中帶著對趙福生的關切之意,她怕趙福生出事。
“擔憂了?”趙福生笑著問了一聲。
孟婆點頭:
“是擔憂了。”她嘆了一聲:
“我是老命一條,死不足惜,可大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趙福生搖頭:“都是馭鬼者,都是朝不保夕,也一樣提著腦袋馭鬼。”
孟婆沉默。
趙福生再問:
“上陽郡可能是沈藝殊出事之地,孫紹殷也有可能死在這裡。”她看向沉默的孟婆,又問她:
“已經來都來了,你追查女兒下落一輩子,甘願在此時放棄?”
“我不甘心。”孟婆搖頭,但她隨即露出笑意:
“我人是老了,可我心不糊塗。”說完,正色道:
“死人哪能與活人相比?大人的命關係著千千萬萬的萬安縣百姓。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將大人困在上陽郡。”
“那也不叫困。”趙福生笑著應道:
“咱們這樣身在鎮魔司的馭鬼者,在哪裡辦案不是辦?都是一樣解決鬼禍,防止傷及更多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