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必死不敢置信的問。
朱光嶺道:
“我沒有辦法,不晉階,我壓制不住它們。”
“真是可悲。”劉義真嘆息了一句。
武少春也不可置通道:
“你可是馭鬼者,你不聽話又能怎樣?”
“一山還有一山高,馭鬼者又如何?只是鎮魔司下的一員而已。”朱光嶺道:
“有些規則不能破壞的。”
武少春聽到這話,感到說不出的寒意。
“大人——”他求助似的看向趙福生,眼裡帶著恐懼。
朱光嶺已經是這樣一個強大的馭鬼者,可是依舊不得自由。
他身上有一種詭異的矛盾性。
如果說他是人,可他卻又馭鬼,且受厲鬼影響,多少行事有些極端,竟敢以人命喂鬼,提升厲鬼品階。
而他這喪心病狂的舉動,偏偏又不是出於他自身對力量的扭曲追求,而是源於當日帝京王將封大人的命令——要他鎮守上陽郡。
他之所以答應這個條件,則源於他人性中的弱點:家人。
他希望家人老有所依,希望家人富足,擔憂自己身死後家人流離失所。
正因為如此,他受制於鎮魔司。
他最初與趙福生的對話提及:人各有志。
這句朱光嶺最初說的話,在此時再次回憶起來時,便別有另一番意思。
他自小飽讀聖賢書,一心想的是為官治民,而不是成為馭鬼者,一腳踏入這陰暗、扭曲的環境裡。
朱光嶺身不由己,馭鬼有成,且馭使的厲鬼力量強大,可又並沒有因此而獲得真正的自由。
他沒法隨心所欲,依舊受制於人。
這像是一個纏成死結的線團,難以釐清頭緒。
趙福生也不知該如何點評這樣的事。
“難道成為馭鬼者了,仍然要受人驅使?”張傳世有些害怕的道:
“這麼強大的馭鬼者——”
劉義真幽幽說了一句:
“鬼被馭使後依舊得為人奔走辦事呢。”
張傳世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眾人沉默了許久。
定安樓頂層的茶室靜得落針可聞,爐火燃燒時細微的聲響在此時顯得格外的清晰,茶水‘咕嚕嚕’的沸騰,反倒顯得環境更加的靜謐。
“上陽郡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昨夜——”
朱光嶺殺人晉升厲鬼的緣由弄清楚了,但趙福生心中還有很多疑問。
她剛一開口,朱光嶺就道:
“我已經要守不住了。”他平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