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二鬼同時達成平衡,使兩個鬼物同時陷入沉睡。
“如果是這樣,臧雄山的狀態倒是可以像滿週一樣,反倒可以充分藉助鬼的力量,而不受鬼反噬了。”
武少春有些羨慕的道。
被他提到名字的蒯滿周眼皮也沒抬,靠著趙福生後背坐,一大一小後背相貼,她手裡捏了朵花,樂此不彼的將鬼花的花瓣撕下,等一朵花禿了,又一朵新的花出現在她手中。
趙福生的目光閃了閃:
“少春這樣說了,我倒覺得還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武少春微微一怔,問了一聲。
趙福生道:
“我最初的猜測也未必屬實,有沒有可能臧雄山知道自己即將厲鬼復甦,必死無疑,接著鋌而走險,試圖將鬼眼珠與自己拼合,最終失敗化鬼,繼而被人皮鬼母吞噬呢?”
“啊,這——”
武少春等人聽了她這個說法,一時啞口無言。
初時眾人想反駁。
人鬼有別,怎麼可能相互拼接?
範必死正欲說話,孟婆眼皮一抬,說了一句:
“也未必不可能。”
趙福生的這個念頭倒並非天馬行空的胡說八道,她想起了紙人張的那顆詭異的頭顱,這才有感而發。
“不過我也只是猜測,事情過去許多年,當年的知情者如今早已經死了。”
趙福生將心裡紛亂的雜念壓下:
“但從現如今的線索看來,臧雄山當年必是用這鬼眼珠做了一番手腳,且這鬼眼珠是被人皮鬼母吞噬了,據朱大人的說法,人皮鬼母昨夜眉心正中長出了這顆眼珠。”
“對。”
說了半天,終於將話說清楚了,朱光嶺抬袖擦了擦脖頸處的水:
“大人,從44年前,臧雄山失控後,人皮鬼母其實處於沉睡狀態。”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其實期間的幾十年,活躍的一直是厲鬼的子倀鬼,包括吞噬的數十位馭鬼大將,都死於人皮鬼倀的手中。”
朱光嶺道:
“我以前不清楚為什麼鬼母不動,而鬼子動——”他頓了頓,一雙灰棕色的眼珠看向趙福生:
“我本以為這是屬於人皮厲鬼特殊的法則,類似於蟻群。”
蟻后坐鎮巢穴,蟻群負責狩獵。
“如今看來,怕是我想錯了,人皮鬼母不動的原因,極有可能是受到了鬼眼珠的剋制。”
這樣一說,臧雄山當年臨死的佈局是對的。
此人在臨死之前利用鬼眼珠子剋制鬼母本身,使得鬼母、鬼眼珠陷入沉睡,算是變相的為上陽郡換了幾十年喘息之機。
“可是昨夜鬼母的額心長出眼珠,可見平衡已經被打破,大人,上陽郡的情況,比我們原本預想的要更加棘手。”
朱光嶺說到此處,雙手壓桌:
“我要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