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表演得不好。”他自嘲了一聲。
趙福生笑道:
“你這意思是,想要好好表演了,這會兒要給我來個不鳴則矣,一鳴驚人了?”
‘噗嗤。’劉義真失笑。
張傳世本來滿心愁緒,被她這話說得也忍不住咧嘴笑了。
那些心中沉重的負擔與念頭,彷彿在她三言兩語的玩笑下,顯得無足輕重。
他立時覺得輕鬆了許多。
“大人說得不錯,我原姓臧,而非張,是六十年前,我爹帶我改了姓氏的。”
張傳世這話音一落,趙福生隨即想到一行人從黃蟆鎮前往文興縣的路上,他與錢發之間關於宗族觀念的對話了。
那時錢發提及錢忠英一脈叛離宗族憤憤不平,張傳世則持相反態度,這會兒才算是找到了緣故。
劉義真、武少春也想到了這一點,二人扭頭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瞭然之色。
孟婆則是怔在原處。
她的拳頭握緊了。
“你如果祖籍姓臧,那麼紙人張與你是親族,他也是——”
“他——”
張傳世低垂下頭。
剩餘的話他沒有說,但從他的姿態看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我藝殊極有可能被臧雄五拐走,最終死於上陽郡臧雄山之手,我女兒做了什麼孽,為何會折在你臧家人手中?”
孟婆越說越是惱怒,眼珠頃刻間已經變得血紅。
張傳世愧疚不安的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預設了她的指控。
孟婆見他這模樣,心中既是怨恨,又感到失落,隱隱還有一種被背叛過後的憤怒。
但她理智還在,下意識的扭頭去看趙福生:
“大人,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趙福生無聲的嘆了口氣。
如果孟婆不問,這樁事情她不好插嘴,既然孟婆問了,她便輕聲道:
“冤有頭、債有主,若問我的意見,那麼臧雄五害人,便該想辦法找到此人,將他誅殺,以免留下禍患!”
她說話鏗鏘有力,張傳世身體一抖。
“但老張對你來說有沒有錯,我不好說。”
趙福生道:
“我看你們兩人之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如果要找臧氏報仇,他又不反抗,你就是打死了他,也是他心甘情願的——”
“不……”
張傳世聽到這裡,弱弱出聲:
“我不想被打死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