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真將手裡的噁心鬼遞到武少春的面前:
“少春,你先拿著。”
武少春臉上露出嫌惡之色。
他想了想,扭頭看向張傳世:
“要不張師傅拿吧。”
張傳世這會兒一心只想將鬼喪順利辦完,聞言毫不猶豫將噁心鬼所化的皮大衣接了過來,困纏在腰上。
一股惡臭瞬間將他籠罩,站在他身旁的孟婆及謝先生不由自主的避讓了數步,離他遠了一些。
鬼棺一騰空,範無救便用力一拉鬼母身體,想將它抱起。
他抬鬼母的臂膀時,只覺得厲鬼的人皮輕飄飄的,可此時要想將鬼的屍軀從床上抱起時,那鬼身卻似是與床合二為一,他試了兩下,厲鬼的身體坐在床上紋絲不動。
“嘿——”範無救不信邪了:
“哥,你來給我搭把手。”
範必死連忙去抬人皮鬼母的雙腳,兩兄弟喊著號子用力,那鬼母卻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滴答——滴答——’
大量水流不斷從人皮鬼母的身上淌落,滴到床上。
範氏兄弟累得直喘粗氣。
每一聲滴水聲響起,趙福生便眉心一跳。
不能將時間浪費到請鬼入棺上。
時間越拖越長,到時夜長夢多反倒誤事。
她神情一沉,上前一步:
“我來搬。”
劉義真頓時將鬼棺往地上一豎:
“不用,你來替我扶棺,我去扛。”
他對鬼棺視如眼珠,從不經旁人之手,哪怕是與萬安縣人相處的時間很長,但他只信任趙福生。
此時劉義真話音一落,見趙福生點頭將鬼棺扶住。
鬼棺豎立在地,一半浸泡在水中,大開的棺材方向正對黑床。
劉義真鬆開了搭著鬼棺的手,踏著水流往床的方向走。
他每走一步,身體的一個部位便化為金色。
直至走近鬼母面前,他的臉部、五官以及裸露在外的面板,已經全部化金,整個人如同一尊純金澆鑄的金身人像似的。
範氏兄弟面對這樣的劉義真,不知為何心中泛怵。
二人不約而同的鬆開手,劉義真伸手提抓鬼母的雙肩。
他指頭落在厲鬼肩頭的剎那,鬼母肩膀的人皮像是受到了某種詭異力量的腐蝕,數股黑煙升起,層層人皮之下,已經有些模糊不清的厲鬼眼皮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