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真見她如此坦率,吃了一驚,正想說什麼,卻見趙福生突然伸手摸了摸蒯滿周的頭:
“滿周真聰明,一教就明白了,去,替我將其他卷宗一起抱來。”
小孩前一刻還在點頭,後一刻聽她一表揚,眼睛一亮,‘咚咚咚’往櫃閣旁跑,深怕被陳多子搶先了。
“……”
“……”
孟婆與劉義真臉色青紅交錯,一時啞口無言。
陳多子想起自己先前跑腿的舉動,頻頻轉頭看蒯滿周。
“福生,抱回來了!”
小孩興奮的將所有卷宗全部掃落下來,抱在懷中。
“放桌子上吧。”
趙福生忍笑,將陳多子取來的卷宗開啟。
“真夠會使喚人的——”劉義真嘴角抽搐。
她把話說明白了,卻仍能將人使喚得很順手。
趙福生一看卷宗涉及正事,頓時不再說笑,表情變得嚴肅。
這一張卷宗仍是記錄的大漢221年的事,卻擺放在大漢朝224的標註上——這裡記錄著上一段卷宗沒寫完的案子。
……
湯祖望在決意去金縣義莊走一趟,會一會這個名叫劉大力的縫屍人之前,就已經意識到這個恰巧在孫府案件後才走馬上任的縫屍人應該是與孫氏案子無關的。
可是真正見到這個人後,湯祖望才死心了。
劉大力當時正值壯年,三十三歲,長得五大三粗。
收養了他的仵作也姓劉,是個矮瘦的老頭兒,見到鎮魔司的令司主事親自前來,嚇得話都說不清了。
交談之中,湯祖望在確認了這個劉大力在十六年前並未參與孫府喪葬之事。
卷宗登記之前,他幫著義莊仵作收殮屍骨,沒有接觸過縫屍之事。
這樣的訊息在湯祖望預料之中。
不過隨後這位金縣的仵作便提及到了與孫府案件有關聯的另一個重要訊息:在205年春的時候,金縣的前一任縫屍人離奇消失,官府遍尋不著,最初擔憂出了鬼案——畢竟此人乾的是與死人打交道的事。
當時金縣的縣令勒令義莊停放的屍體必須儘快處理,有人認令的立即送歸家,無人認領的即刻下葬。
涉及官司的便先將線索登記在冊,留下線索封檔便行。
大家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最後義莊關閉了一個月,最終無事發生。
直至義莊重新啟用,從205年的四月至八月這段時間,金縣是沒有縫屍人的。
這個活兒既晦氣又不登大雅之堂,同時需要人有膽量、八字硬。
中間一直無人接手,好在那段時間官府案子不多,判了斬刑的人要上報朝廷批議,直至秋後才處斬,因此縫屍人的職缺並沒有對金縣造成多大影響。
直到同年八月後,這位老仵作見始終無人上任,才推薦了自己的義子做了縫屍人。
這些線索總結下來,意味著孫府找的這位特殊的‘裁縫’來路不明。
趙福生將手裡的卷宗遞給劉義真及孟婆,自己又開始翻找下一卷對應的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