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半身往前一折,身體如泥鰍般的滑了出去。
“你這個遭瘟該殺頭的範無救——”
張傳世見他還要躲,忍不住又要來抓,範無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地道,怕將這老頭兒逼急後他真要和自己拼命,便躲在趙福生身後,不肯現身。
如果是平時,趙福生在張傳世心中積威甚重,他也就嚥下這口氣了。
但今日他平白無故摘了一朵死人身上的花,且這死人因厲鬼而死,死後身上開出的鬼花不知有什麼怪異,就是沒有異樣,也嫌晦氣。
他不肯善罷甘休,還想隔著趙福生來抓範無救,兩人一前一後繞著趙福生兜圈子。
“……”趙福生臉色鐵青。
她二話不說伸出腿來,範無救圍著她跑時,一時不察,被她絆了個正著,‘撲通’倒地。
“哈哈——”張傳世見此情景正想要笑,下一刻趙福生取出鬼臂,‘梆梆’兩下敲擊到他身上。
復甦的鬼臂張開溼漉漉的手掌抓握張傳世的胳膊,幸虧他見機得快,及時抽身。
可就是這樣輕鬆的一滑而過,依舊將張傳世手臂捏得生疼。
幸虧鬼臂受損後力量大打折扣,否則他這隻手輕則斷折,重則也要被撕脫一塊皮。
“大人——”
張傳世握著被揪痛的手臂,驚魂未定的喊了一聲。
“大人。”
範無救也從地上爬起,尷尬的喊了一句。
“都什麼時候了?鬧也要有個限度。”
趙福生冷冷的瞪視了兩人一眼,張傳世與範無救接觸到她眼神,俱都轉開臉,有些尷尬又各自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我就是想和老張開個玩笑,怎麼這麼小氣——”
範無救嘀咕著。
“玩笑?”張傳世怪叫了一聲,一聽這話,血直衝頭頂: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不然你也摘一朵花——”
“那也是你自己先要和大人開玩笑,不是你靠花太近,我能摘得下來?”範無救不服輸的道。
“……”
趙福生拳頭一握,又想給這兩人兩拳。
糟糕!
吵得正歡的兩人一見她臉色難看,頓時心生不妙之感,不約而同的閉嘴。
“大人,依我看這花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張師傅摘了也沒出事,範二哥說得對,他這會兒活蹦亂跳,興許就是晦氣而已。”
武少春在一旁小聲的打圓場。
範無救聽了他這話,連忙點頭:
“對對對。”
張傳世還在拼命擦手,趙福生就道:
“這有什麼好晦氣的?老張開的是棺材鋪,時常與死人打交道,早習慣了這種事。”
“那怎麼一樣?”
張傳世弱弱的辯解:“大人也說了,那些都是死人,而莊老七可是、可是個活死人,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