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建生竟然罕見的鬆了口氣:只要不止一個要求就對了。
事有反常即為妖,她能幫助鄭河剋制厲鬼復甦,竟然只是要一個朝廷的匾額——這東西又有什麼用?不能吃、不能喝。
“我要鄭河送來牌匾,並且從此之後,寶知縣歸入萬安縣,他也要加入萬安縣鎮魔司,從此聽我派遣。”
“那是自然的。”這樣的要求幾乎不用古建生考慮,便毫不猶豫的替鄭河答應了。
“你也不要應承太快。鎮魔司的匾額本身屬於朝廷之物,鄭河萬一不答應呢?”趙福生笑道。
古建生不以為然道:
“大人有所不知,朝廷既然分派了職務,寶知縣就相當於是鄭副令的領土,一個牌匾,他能作主。”
他這句話就顯示出大漢朝的朝廷對地方鎮魔司的控制力極弱。
鎮魔司的牌匾非同尋物,且名義上屬於朝廷財產,鄭河卻能為了自身安危隨意處理,可見鎮魔司內部馭鬼者實際上很難完全受管控。
對上尚且如此,更別提這些令司對待治屬下的百姓了。
趙福生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有多說。
反正她已經提醒過了,後續如何與她無關,她只要將鎮魔司牌匾弄到手就行了。
“行。”她按壓下心中雜念,說道:
“至於鎮魔司令司不得出所屬縣府領地的法則交給鄭河自己去解決。”
古建生恭敬應了一聲。
說完了正事,古建生猶豫片刻。
趙福生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見他還沒有識趣離開,便知他有話要說,不由問他:
“還有事?”
“大人。”古建生聽她主動說話,不由鬆了口氣,連忙陪著笑臉,佝僂著後背走到她身側:
“鄭副令如果歸於大人麾下,我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趙福生猜出他心中所想,卻故意不點破,而是偏頭笑著看他:
“你想怎麼辦?”
“我想跟在大人身邊,為大人效力。”
古建生毫不猶豫的答道。
“一般來說,如果一縣鎮魔司解散或被收編,其他人是怎麼做的?”趙福生問了一句。
這種事情以往也有不少先例。
大漢朝近幾年鬼案爆發的頻率越發嚴重,導致一些縣鎮魔司像萬安縣一樣被朝廷放棄而荒廢的還不少。
古建生說道:“照以往法則,令司在卸任之前,會將先前令使的去處安排好。”
這些僥倖未死的令使或被調遣,或是有門路的便自尋去處,另找鎮魔門司府衙門接收(只是後者的機率小得多)。
趙福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你跟著我幹什麼?我們鎮魔司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趙福生擱了茶杯,平靜的看著古建生:
“我是有案必辦,且每次都會點令使同行,你如果來我這邊,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我很難保證不會帶你同辦鬼案。”
而辦鬼案的危險程度古建生也清楚,與厲鬼打交道,一有不慎,便有可能丟掉小命了。
古建生咬了咬牙:
“我還是想跟在大人身邊。”
“為什麼?”趙福生倒真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