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個人注意到他的到來。
老實說,這種試鏡環境,根本不在徐銘的預想範圍內。
“六子不死不行,他必須死,還要死得足夠悲壯,不然這個人物就立不住,他的作用就體現不出來。”
江文跟一旁的同伴比劃著,“到時候刀往肚子上這麼一擱,嘩啦,剖開了,你看,這是不是就一碗粉?”
他自己說著還激動了起來,一拍手:“啪,人物就立住了。”
“確實,黃四郎這個局設出來,就是個死局。”同伴點點頭,“但我未必沒有其他方法。”
眾人爭論著,一時間沒人顧得上徐銘。
後者也不著急,頗有興致地這兒看看,那兒摸摸。
冷不丁還跟人交流兩句。
儘管大家看到個陌生面孔有點詫異,可其他人不說話,他們也懶得多想。
反倒是這小子偶爾提出的建議,還挺有用。
“江武跟江導太像了,對手戲容易讓觀眾出戏啊。”
“整上假髮和鬍子怎麼樣?”
“可以是可以,但感覺辨識度還是不夠。”
造型師苦惱地抓著頭髮,要不是原先定好的武教頭不演了,也不至於多出這麼一攤子麻煩。
“把頭髮留長給燙成爆炸頭。”
一個聲音從身邊傳出來,幽幽道。
“哎,這意見不錯。”
化妝師扭過頭,看到徐銘那張臉一愣,“你不那、那要小命?”
“昂,是我,我來試鏡的,不過你們先忙,不著急。”徐銘笑呵呵道。
兩人的對話讓籌備室一靜。
來試鏡的演員指導起造型設計了,反客為主啊。
關鍵好幾個人仔細一琢磨,剛才自己解決問題的思路,貌似就是這小子提供的。
江文總算是停下了爭論,看了過來。
上下打量著徐銘一番,開口道:“要是你吃了一碗粉,只給了一碗粉的錢,別人冤枉你吃了兩碗粉,只給了一碗粉的錢,你怎麼辦?”
“放屁,我明明吃了十碗。”徐銘想都不想道。
這個回答讓江文一愣,繼續道:“那你怎麼就給一碗的錢?”
“放屁,你爺爺我一碗的錢都沒給。”徐銘挺直胸膛,理直氣壯道。
江文笑了,這小子有點意思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