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的人裹著羽絨服,格外恭敬的彎著身子。
逆著光,看不清主駕駛位置上那個人的五官。
對方沒有看他,正偏著臉看向車窗外的一景,露出線條鋒利冷峭的下巴。
低沉的聲線帶著慵懶,氣場強大:
“東西齊了?”
“是,是,顧少。”
穿著羽絨服的外國男人身子彎的更低,雙手捧著裝在密封袋裡的東西,舉了過來。
一點猩紅的火光在指尖明滅,對方只是點著煙,任由它燃燒著。
居高臨下的視線投了過來,落在他手中的東西上,
“臉拍得清楚嗎?”
“清楚,清楚的,用的最好的裝置。”
知道這兩人的關係,弓著身的泰國男人只覺得頭皮發麻,連聲音都微微顫著:
“不只是照片,還用攝像機錄了全程。”
“錄影的原件也在檔案袋裡,我什麼都沒留,完全按照您的吩咐……”
寂靜的深夜裡,傳來一道輕笑。
未燃盡的香菸落到地面,被未消融的殘雪一寸寸浸透,火光熄滅,留下暈開的菸灰。
男人的大手抓著檔案袋,手指捏著線頭,從上面的紐扣上繞過。
聲音懶洋洋的,問他:
“老頭什麼表現?很興奮嗎?”
錄了老子的影片,還要跟對方的兒子討論細節。
縱使他們這個行當遇到的事件奇葩,見多識廣,但車窗外的泰國男人也不免有些尷尬,
“您父親有些抗拒,不過幹我們這行的有自己的辦法,我們換了種方式,整體還算順利……”
檔案袋被開啟了。
窗外的風灌了進來,捏在手中的照片被風吹的輕輕晃動著。
面容英俊的男人一張一張翻著,臉色格外平靜,甚至還好整以暇地誇了句,
“不錯。”
照片上的臉很清楚,看得出來是什麼場景,但又沒有露出太不堪的部位。
拍的很有水平。
車窗外寒風呼嘯,即使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在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泰國男人也覺得後背都在發怵,
“顧少,請問我可以回國了嗎?”
“不急。”
車廂裡的男人伸手,一隻黑色皮包丟了過來,重重地砸進了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