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人各司其職,很快就抬來了兩個擔架,只是這擔架上面有椅子,讓人可以坐上去。
艾迪看了一眼挨槍的的青年人:“你跟在後面走,今天不用你抬了,但是必須要跟上!”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很冷,他要幹什麼?是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畫腳的。
年輕人的腿在流血,但是聽到他的話沒有絲毫猶豫,只是找了一根木棍,然後就很堅定的跟在隊伍後面。
“爸爸,我想自己走。”
小艾迪看著擔架,有些不想上去。
艾迪點頭:“好,那爸爸陪你一起走。”
他們的住處在半山腰,樹林稠密,任何交通工具都是上不來的,除非騾馬。
小艾迪雖然只有八歲,但是體力很好,一步步走在山路上,滕蔓時常會擋路,但是都被前面的人給清除了。
“父親,我覺得你不該打大樹。”
大樹是那個年輕人的名字,也是艾迪目前正在培養的年輕將領,勇敢,冷靜,頗受賞識。
艾迪笑笑:“說說你的理由。”
“他是為我們好啊,這麼高的山,晚上回不來會發生很多事情的。”
艾迪摸摸兒子的腦袋:“如果不是擔心意外,叫他們跟著幹嘛?我們兩個自己去上就行了,帶這麼多人,不就是防止意外的嗎?”
小艾迪看看父親,又看看走在後面的大樹,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他該默默的防止一切意外發生,而不是來勸阻你。”
艾迪欣慰的笑了,沒在說哈,大樹似乎沒聽見這父子兩說什麼?吃力的挪動著腳步。
雖然傷口被包紮了,子彈也沒有留在裡面,但是疼卻是真的,走的路越多,疼痛越厲害。
不過大樹卻沒有絲毫表情,似乎剛才那一槍打的是別人。
一行人行動很快,畢竟是原住民,爬山和走路一樣,是他們每天出門必須做的事兒。
一小時之後,小艾迪開始體力不支,艾迪卻並沒有讓擔架抬他,他在等兒子自己說話。
可是偏偏小艾迪就是不說,只是腳步明顯慢了下來,和大樹走在了一起,明顯的,大樹也走不動了。
小艾迪牽著他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想拽著大樹往前走。
大樹腦袋高昂,眼睛卻亮晶晶的,似乎有東西要落下來,所以他才使勁抬起頭。
艾迪終於累了,擺擺手叫擔架過來,自己坐上去。
他並沒有問兒子累不累,這個小傢伙的舉動讓他覺得挺好玩。他想看看兒子究竟想幹啥?
路越來越難走,擔架幾乎豎了起來,艾迪不得不抓緊扶手,而小艾迪渾身都溼透了,卻還是緊緊抓住大樹的手,拉著他往前走。
大樹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不過他還是一聲不吭的咬牙堅持著。
其實按照他的體能,在這個小團體裡面,應該是最好的,只是受了傷,血一直再流,他已經快要虛脫了。
現在支撐他走下去的,是小少爺的那支小手,雖然沒有什麼力量,卻拉的很緊,唯恐他跟不上。
大樹心中開始是有些仇恨的,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能有多少忠心的人,之所以忠心,是因為他離開你沒辦法生存罷了。
有幾次,大樹恨不得掏槍直接把艾迪給殺了,但是他不敢,因為這些手下雖然跟他親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