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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長,秦逸掀簾而出,手裡提著一把蹶張弩。
換上一身沒甲片的舊棉甲,頭戴鐵碟盔,脖頸下掛著圓銅鏡一樣的護心鏡。
腰間一掌寬的鐵釦皮鞓帶殺的緊緊,腰後掛著弓囊箭筒雙插,還有兩筒弩矢。
腰刀掛在左側,一把木鞘解手刀別在右側。
腳上原本破布鞋換上正經的棉靴,小腿上“行纏”重疊著綁的嚴實。
“嘿嘿!死三炮人不大,腳到不小,和尚,試試這棉靴合不合腳”。
“好嘞!”
初雪下了三天,現在外面是冰天雪地,一雙暖和的棉靴可不能少。
孫仲勇放下刀盾,喜滋滋坐在地板上,把布鞋脫了,染成黃黑色的裹腳布冒著熱氣。
一股酸醃菜臭豆腐的味道,立馬散發開來。
秦逸無奈地搖搖頭,剛才屋內差點被自己的臭腳燻噦了。
這年頭窮苦人取暖不易,一個冬天不洗澡、不洗腳都是常事。
不臭才新鮮了!
換上“新鞋”,綁好行纏的孫仲勇,原地蹦跳幾下。
“哥,合腳哩!”
“把死鬼都拖邊上去,趕緊坐下來吃飯!”
“哦!”
秦逸咧嘴一笑,對著還在觀望樓下動靜的倪家兄弟倆招呼一聲。
“伯健兄,我跟和尚吃完就走,可敢下來喝碗踐行酒?”
“草!俺不敢?瞧不起誰?跟誰倆呢?”
“噔噔噔噔!”
倪家兩兄弟快步下樓,秦逸沒把兩個幫閒殺掉,讓兄弟倆放下心來。
有仇報仇,不牽連無辜,這才是好男兒本色。
桌上簡單酒菜還沒涼,一盆鹹菜燒油渣加幹豆皮算是主菜。
唯一的一小盤蘿蔔乾炒雞蛋,那是墩長才能獨享的美味。
仨小狗腿子下酒菜是一盤炒黃豆,就這菜四人也喝的跟真的一樣。
加上一小桶摻著黃色小米的糙米飯,已經算是黑山墩裡難得的美味。
重新坐在桌旁的四人,沒人顧上喝酒,各自取了大海碗把糙米飯分了。
秦逸把還剩一半的炒雞蛋,全都倒進大菜盆裡。
攪和攪和!
開造唄!等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