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機怒喝一聲:“賤人!你敢詐我?”
洪瑩笑道:“惡婦,我詐你什麼了?你想殺就殺,不殺就不殺,無論你怎樣我都能笑出來,就看你在這懸著,就看你難受,我笑得更暢快!”
“呼呀!”唱機厲聲咆哮,三個喇叭再度冒煙。
李伴峰趕緊勸道:“娘子息怒,若是生氣,就上當了。”
呼哧~呼哧~
蒸汽陡然降溫。
原本燒紅的大喇叭,慢慢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喂呀相公,小奴跟她逗著玩呢,我生什麼氣,一隻破手套哪值得我生氣。”
“娘子就是大度,我先摸摸娘子這肚子有多大。”
李伴峰在機箱上摸了摸,唱機咯咯直笑,唱針稍微鬆了些力氣,手套有了片刻喘息之機。
笑過之後,娘子問那手套:“你適才說有話要講,現在可以講了。”
手套喘息片刻,用一根手指指著洪瑩道:“那條長槍,我不認識。”
洪瑩拿捏著腔調,緩緩說道:“你說不認識,這不此地無銀三百兩麼?你叫那惡婦如何信你?”
唱機哼哼一笑:“我信,我還真就信他,我一點都不懷疑,
相公,旅修的法寶確實難得,只是他靈智極高,估計層次也不低,
以相公今日之修為,怕是難以駕馭,且先留在家裡保管,留待日後再做處置。”
李伴峰神情嚴肅道:“娘子,不可輕信於他,他未必真是旅修,先容為夫稍作檢驗。”
“相公想怎麼檢驗?”
李伴峰看著手套,厲聲問道:“你知道旅修技法麼?”
手套回答道:“你想知道哪一層的技法?”
“先說說五層技法!”
手套回答道:“五層技法,叫做走馬觀花。”
一邊走,一邊看花?
這算哪門子技法?
“別信口胡柴,你以為我那麼好騙?”
唱機道:“相公,這件事他倒是沒有扯謊,走馬觀花確實是旅修五層技。”
李伴峰搖頭道:“光知道名字,或許是他從別處聽來的,這走馬觀花之技有什麼用處?”
手套道:“疾行之間,目光凝視之人,會化作鮮花一朵。”
李伴峰愕然道:“看見的人會變成花?這不成了變戲法麼?”
“你這麼說倒也沒錯,被目光凝視之人,血肉爆裂,宛如鮮花。”
看一眼,人就炸開了?
李伴峰嗤笑一聲道:“要不說你信口胡柴,要真有這麼厲害的技法,五層的旅修豈不天下無敵?”
手套搖了搖手指道:“這技法聽著厲害,但極其考校修為和天賦,尋常的五層旅修,用這招數只能殺個白羔子,遇到一層修者都未必奏效,
而且這技法消耗巨大,殺一個人,可能要耗去五層修者七八成的氣力,你且想想,一個五層旅修想殺白羔子,手段不計其數,為什麼非得用這技法?
一萬個旅修裡,得有九千多個不願意用這技法,也就偶爾拿出來嚇唬別人,說的直白些,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