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掏出國產的橘子手機,給父親在廣播電臺工作的老戰友李德隆打了個電話。
“喂,李叔,我是夜光啊。我已經到電臺門口了。嗯,好,好,嗯。我穿黑色的西服,揹著個棕色的挎包。嗯,好嘞,我就在門口等您。”
電話結束通話,不一會兒,電臺裡面走出一個年約50的男子,男子身材很魁梧,龍行虎步,有些派頭。頭髮有些發白,但整理的一絲不苟。
李德隆遠遠的和夜光打招呼,“小夜!這。”
夜光迎上去,招呼道:“李叔。”
李德隆走到夜光身邊。很親切的拍了拍夜光的肩膀,“嘿。小夜,又斷時間沒見你了,又壯了。哈哈。”
“都是我媽喂的好,李叔你也是,還是這麼健壯,讓我們這些年輕人都自慚形愧。”夜光說道。
“哈哈,老啦,老啦。”李德隆笑著說道,“別在這站著了,走,咱們進去。”說著,李德隆就拉著夜光進了廣播電臺。
李德隆帶著夜光來到九樓,一路上,很多職員都和李德隆打招呼,稱他李臺,進到李德隆辦公室,夜光看見李德隆辦公桌上的標牌:廣播電臺長—李德隆。
“哈,原來李叔你是電臺長呀,我爸就和我說您在電臺工作,沒告訴我你具體在這做啥。合著我爸是給我找了個大靠山啊。”夜光笑道。
李德隆親自給夜光倒了一杯水,招呼夜光坐下,笑道:“你爸那個性子,嗨,這麼多年我和我這個老戰友雖然都在一個城市,但從來沒找我辦過什麼事,幫過什麼忙。我偶爾找他出去喝個酒,還總說你媽管著。昨天你爸給我打電話還給我嚇了一跳,你爸從來不求人,這回是破例了啊。”
“嘿,誰說不是呢。”夜光訕笑道,“李叔,您這沒什麼困難吧?要是有困難您和我直說,我不想給您添麻煩。”
“嗨。臭小子說的什麼話!”李德隆佯怒道:“什麼困難都沒有!你爸和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當年我和你爸可是一起扛過槍睡上下鋪的戰友,你爸頭一回找我辦事,我肯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得嘞,那謝謝李叔。”夜光笑道。夜光也沒太矯情,這些年李德隆和他們家也多有交集,雙方也很熟絡。既然已經開口找人幫忙了,在扭扭捏捏的反而有些矯情了。
夜光和李德隆又家長裡短的在辦公室聊了大半個鐘頭,最後終於聊到夜光工作安排上了。
李德隆問夜光想做哪方面工作。
夜光說隨便,反正他什麼也不會,做什麼都得從頭學。讓李德隆看著安排。
他這一隨便,反而讓李德隆有些犯難,考慮了半天,開口說道:“小夜啊,你初來乍到,還什麼都不懂,我也不好安排你到什麼搶手的部門或者職位。”李德隆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這有個深夜頻道,現在的廣播主持人是個老哥哥,叫劉八一,在有半個月就要退下來了,他是老前輩,有經驗有資歷,你先跟著他學一學,加加油,要是能在他退下來之前把工作都熟悉了我讓你接他的節目!”
果然有熟人好辦事。
“李叔,這就讓我上節目?會不會有點......”夜光有些詫異,他一個新丁,初來乍到,還啥都不懂,這就被安排上節目?都說相當主持人,後臺熬三年,即便李德隆是電臺長,不至於真的讓他熬三年,但這也太快了吧?李德隆這般安排怕是裡裡外外都不太好交代。
“沒事,一個深夜檔,沒什麼收聽率,臺裡這些小傢伙們都嫌棄,我正愁沒人接老劉的班呢,你來了正好!”李德隆笑著說道:“不會是你小子沒信心吧?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雖然專業對口,但是鍛鍊鍛鍊沒問題的。放心幹吧!”李德隆一錘定音!
夜光也沒拒絕,他確實需要機會,也沒那麼多時間,於是點頭應下:“嗯,我有信心,謝謝李叔。”
“有信心就好。”李德隆點頭,“對了,小夜啊,這幾天你跟著老劉多學,多看,然後自己在找點當主持人培訓資料和書看一看。還有主持人證,十天後就有一次集中考試,我找找熟人,看看幫你把主持人證書辦下來,雖然只是電臺主持,但沒個證就相當於留個小辮子給別人揪。”
夜光聞言,頓時有些佩服李德隆了,這個魁梧的漢子還是個心細的主,面面俱到,難怪能當上電臺長。
主持人證,說實話夜光自己都沒有考慮到證的事情,畢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上節目嘛。事實上很多知名主持人都是無證上崗的,更別說播音主持了,沒有證的比比皆是,但就像李德隆說的,沒個證就相當於留個小辮子給別人抓。有個叫今晚八零後脫口秀的節目,主持人是王自健,相聲演員出生,後來做了這檔節目,節目還不錯,自稱中國脫口秀一哥,但就因為一個主持人證的問題,被人揪住小辮子,硬生生塞進來一個可有可無的主持人,他反倒成了嘉賓。
“好的李叔,我知道了,主持人證您就別費心了,我自己考吧,今天下班我就回家網上報名。既然不想給別人揪辮子,那就撇乾淨,否則以後還怕有人拿我主持人證是託關係辦的做文章。”
李德隆喝了口水,說:“嗯?十天,有信心嗎?這證說難不難,但可也不是那麼好考的。”
夜光點點頭,“沒問題,李叔您放心吧,我有信心。”
“好!有信心就好!”李德隆拍了拍夜光的肩膀,“走,我帶你去工作的部門。”
八樓是廣播電臺的集中辦公區,面積很大,用木隔板隔出了七八個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