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羊宮。”獨孤亢指了指南邊,“青羊宮在西南,距離妖國不算遠,那邊的道士大多彪悍,精擅鬥法之道。”
“那還是不去的好呀!”香菱是個慫包,“有些妖怪壞得很吶,是要吃人的!”
“我知道。”獨孤亢微微搖頭,又接過來信紙,在爐火上點燃,“我非我,人非我。過去我與今日我,與未來我,那也不必多去深究。”
說的什麼亂七八糟?孟淵也不吭聲。
“獨孤同學,你真是進步快的很呀!”香菱是個土包子,即便進城有些日子了,依舊是個土包子,聽了些難懂的話後就開始誇讚,“比大尾哥唱戲還好聽呢!”
“人生便如大夢一場,你方唱罷我登場,社長說的倒是也對。”獨孤亢殷勤的倒上茶,且很有尊卑,先給社長倒,後給副社長倒。
“烹茶待客晚啊!”獨孤亢開懷一笑,“我已經請廚房準備了豆腐宴,咱們先來對詩,再大吃一場!”
“好的很呀!”香菱摸了摸溼潤的鼻尖,她昨晚跟孟淵睡覺時就在想著獨孤亢的豆腐宴了。
“那就請……”獨孤亢剛想請香菱出題,就見老鱉坑詩社的社長和副社長眉來眼去!
創社的就三個人,你倆還一直搞派別?副社長不回家,社長最多給我寫個信,問問我天氣咋樣,就沒親自來看過我!
獨孤亢趕緊伸出手,道:“今天兩位駕臨陋地,在下勉強算是此地主人,便由在下出題!”
他不等孟淵應下,就趕緊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這院子雖小,但卻安樂祥和。今日便安樂窩為題!”
香菱雖說昨晚跟孟淵漏題有失私德,但畢竟是詩詞大家,這還難不倒她。
“行呀!”香菱開心道,“你想的還怪好嘞!”
她蹦蹦跳跳,“我在靜園就蓋了個安樂窩。咱們就以蓋下一枚安樂窩為第一句!”
“社長定下了起句,引出了主題,又定下了整首詩的格調!妙啊!”獨孤亢竟然也會拍馬屁。
他又看孟淵,問:“孟副社長以為如何?”
“甚好。”孟淵也是摸爬滾打出來的,自然不懼這些。
“我先來!”
香菱身為社長,一馬當先,抑揚頓挫道:“蓋下一枚安樂窩,詩詞唱和笑呵呵。你煮雞蛋我抓鵝,吃飽就睡真快活!”
“妙啊!自然安寧,實乃上品之作!”孟淵誇讚。
“不愧是社長!”獨孤亢也誇。
香菱在靜園施展不出才華,三小姐和明月也甚少誇她詩才,且她本就是個經不起誇的,被孟淵和獨孤亢捧了兩句後,開心的蹦了好幾下,但還是按捺下來,“哎呀,可不能這麼說。有啥不好的地方,你倆也要提出來。”
孟淵和獨孤亢自然提不出來。
“獨孤同學該你了!”香菱滿意之極,還讓孟淵記在詩稿上,這才請獨孤亢作詩。
“蓋下一枚安樂窩,菩提樹下悟真我。跳出紅塵惡風波,未將往事思量過。”獨孤亢兩手負在身後,在葡萄架子下一步一吟。
“哎呀!你進步還怪快嘞!”香菱兩眼放光,使勁誇讚。
誇了一會兒,獨孤亢和香菱一起看孟淵。
“蓋下一枚安樂窩,”孟淵指了指香菱和獨孤亢,笑著道:“大儒高僧閒吟和。日月長,天地闊,笑看風雲自在過。”
“小騸匠,你作的可真好!”香菱跳到孟淵肩上,使勁兒的探頭,拿溼鼻頭蹭孟淵,圓溜溜的大眼睛使勁兒看孟淵,“你啥時候作的這麼好了?”
“謬讚謬讚。”孟淵謙遜非常。
三個蹩腳詩人互相真誠奉承,又錄詩於文稿之上,當真一派祥和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