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半月前接到訊息,得知紫陽表弟要來,家母非常高興,天天詢問表弟行蹤。得知表弟今天到達,讓我早早在此迎接。”趙尚雄大笑道。
“讓舅母日夜牽掛,甚是不安,勞表哥早早出城相迎,更是過意不去。”徐紫陽答道。
“表弟,何必如此見外。父親與姑父年少時是結義兄弟,你我兩家這等交情,還客氣什麼!”趙尚雄笑著說道。
徐紫陽聽後一愣,自己父親也未曾提過這些事情,既然關係如此緊密,徐紫陽也終於稍稍放心了。
“二公子,前年一別,今日再見,二公子風采更勝往昔。”林子虛上前一步,行禮道。
趙尚雄定睛一看,詫異後大叫:“林叔!今日初見表弟,一時興奮,未注意到林叔,失禮失禮,林叔莫要見怪!”
“你們表兄弟初次相認,是大喜事,老奴豈敢怪罪!”
“表弟林叔長途勞頓,外面天寒,不如回家見家母,家母也想你得緊。”趙尚雄見太陽漸落,開口道。
到了嶺州後,徐紫陽就安排了四位家將僕役日夜兼程,帶了訊息去滌州舅舅家。趙夫人接到訊息後,急忙花重金在自家附近買了一個大宅院,又收拾了一番,安排徐家的人。
眾家僕被領著到了新置的宅子內,徐紫陽跟著趙二公子去了趙家。
一番梳洗後,被趙二公子領著見了舅母。
趙夫人端莊賢淑,見了徐紫陽後有些失了情緒,拉著徐紫陽的手,問個不停。徐紫陽耐心作答。
聽完後,趙夫人傷感不已,哭泣道:“年幼時家父去世,因父親為官勤廉,積蓄甚少,由母親養家,極是不易,虧得徐老太爺時常接濟,才不至淪為餓殍。後親人相繼離世,我無依無靠,徐老太爺將我接進徐家,視若己出,月例、嫁妝,不曾虧待半分。此等恩情,我至今不曾報答。自你父親去了平洲,就再也未曾見面,沒想到現在竟然天人兩隔。前幾日聽到噩耗,我也悲慟不已。只是可憐你這孩子,年少喪母,如今父親也撒手而去,兩位妹妹入道學藝,偌大一個徐家需要你一個孩子來承擔,也真苦了你。今日既然回了滌州,那也不用擔心,趙家在滌州已有百年,根基深厚,舅母定不會讓你受了欺負!”
“多謝舅母!”徐紫陽道。
兩人聊了許久,徐紫陽突然問道:“為何不見舅舅與大表兄?”
趙夫人聞言面露哀愁,回答道:“紫陽,我也不瞞你。大半年前,也是你父親去世的時候,臨近蔡國蠢蠢欲動,挑起邊釁,老爺領軍到了漳州,至今未歸。上個月還說兩軍在邊境上交鋒數次。前些日子又傳來訊息,邊境爆發突然瘟疫,兩軍人馬損失慘重。我日夜擔心老爺安危,英兒也為了讓我寬心,於是前往漳州打探情況,至今未歸。”
徐紫陽聽後,心裡大驚,自己不遠萬里來投奔舅舅,若舅舅也出了事情,那自己在滌州也失了庇護,想到這些,徐紫陽忐忑不安。
看到同樣惶惶不安的趙夫人,還是出口安慰道:“舅母不要擔心,舅舅統兵多年,應對瘟疫也有經驗。舅舅肯定不會有事。”
趙夫人聽了話後,臉色好看了少許。四人攀談了一個時辰後這才散去。
回到房間後,徐紫陽終於忍不住開口:“林叔,若我舅舅萬一真出了意外,那我徐家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