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天震地的驚雷聲隨後響起,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漫天雷霆劈落,直奔鬼火而去。
妖邪鬼怪最怕至陽至剛的天雷,鬼火更不例外。
似乎感到了磨滅之災,鬼火明滅不定,尖叫聲越發響亮滲人,彷彿在向著天劫求饒一般。
天雷降臨,地動山搖,附近一切瞬間化為齏粉,地面頓時出現十丈方圓的大坑,深不見底,地水噴薄而出。
受了清微仙光和天雷的雙重打擊,鬼火暗淡無光,幾近泯滅,落在坑內,隨著地底噴水的湧動而沉浮。
看到鬼魂似乎已無還手之力,徐紫陽一道法術打出野鬼身上,大喝一聲:“還不速速現形。”
只見鬼火扭曲聚攏,片刻後,一道朦朧的人影顯現出來,人影無頭,只有一腿一臂,僅有著一隻手上還提著一顆腦袋,長髮遮住了面目,根本瞧不出這是誰。
徐紫陽心有疑惑,這時鬼影卻突然再次朝著徐紫陽撲了過來。
徐紫陽急忙捏了一個法訣,打出一道仙光,大喝一聲:“定!”
鬼影就在徐紫陽身前三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依然保持著張牙舞爪的姿勢。
徐紫陽對著鬼影說道:“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陰眼,開。”
徐紫陽瞳孔閃過一道黑光,待看清楚了鬼魂的模樣後,徐紫陽一臉震驚:“錢管家,怎麼是你?“
錢管家的鬼魂也不答話,身影不停扭曲,幻化著各種恐怖的模樣恐嚇著徐紫陽。
看到昔日的錢管家淪為鬼物,徐紫陽心情複雜,掏出一道符紙,灌注法力,運指如筆,迅速地畫了一道攝鬼符。
徐紫陽輕點符紙,符紙閃著熒光,朝著錢管家的鬼魂飛去。
接近鬼魂時,符紙光芒大盛,錢管家的鬼魂不停地掙扎著,但攝鬼符對鬼物的收攝豈是那麼容易擺脫的。
眨眼間,符紙收了鬼魂,終於歸於平淡,朝著徐紫陽飛了過來。徐紫陽早有準備,掏出一支玉瓶,將符紙塞入瓶內。
徐紫陽剛把玉瓶放入懷裡,便聽到不遠處傳來吵鬧聲。
顯然剛才動靜太大,驚動了附近的人,準備入內看個究竟。
徐紫陽不願多生事端,借了土遁離開了這裡。
出了滌州城,徐紫陽便駕雲飛往平州。
站在雲頭上,徐紫陽摸著懷裡的玉瓶,默默思索著。
錢管家剛死之時,就曾託夢于徐紫陽,而那時徐紫陽見識淺薄,以為是憂慮所致。
後來徐紫陽見識大漲,明白鬼魂託夢的玄妙後,以為錢管家心願了卻,已經投胎轉世了,不曾想竟淪為野鬼。
“錢管家死後強行託夢,又在陽間滯留過久,傷了魂魄,昧了真靈,也忘了身前事。究根詰底,還是因我徐家才落得這般下場。如今他成了野鬼一隻,無法投胎轉世,只有尋得一煉魂之法,才能讓他還陽於世。若不然,錢管家遲早會燭盡光窮的。可鬼魂的修煉之術,該到哪裡去找?”
徐紫陽思索許久,逐漸有了主意。
野鬼之事有了眉目,徐紫陽心頭陰鬱排解不少,現在只剩林子虛的事情。
既然在平州沒有林叔的訊息,那隻能再去滌州打探情況了。